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校慰答道,“是故意做粗糙的,以免被包住的火焰从缝隙中露出,提前散放它们的药性!”
“巫医还真不简单,不过谁知道里面是不是那种东西,难道要打开一个看看吗?”从来不相信别人空口无凭的大王子,稍微用了一点力将那貌似极其坚韧的球状物在手中揉搓了一下。这东西根本没有那么容易破碎。他又把那东西拿到了耳朵边,稍微的晃动一下,小小的颗粒触觉磨在他耳边,然后,能够感觉到某种东西在里面慢慢的流动。如果按照这校尉神秘兮兮又万分诡的说辞,它们真的是火焰的话,被他晃动的如此激烈,应该马上发出热度,但是王子殿下什么都没有感觉到。这倒不是说那家伙一定是骗子,而是说明现在王子殿下的心也像是着了火一样,所以无法判断出那种出现在手掌身上的温度,到底是来自于这个颗粒物,还是来自于他自己的内心的熊熊燃烧的那颗心,“不管怎么样,这说法确实很神秘!”他随意的置评着,同时也在心里疑惑自己今天的选择,要是在平时,他一定会令人把这东西打开看看,但是,现在他心里面实诚的很,知道那个巫医根本就不敢撒谎,为了他的鼻子,为了他的耳朵。
“这东西里面的味道,正在慢慢的吐出来,很难闻!”大王子厌恶的抽动着鼻子,但却与那种厌恶相反的动作轻轻的把那个小颗粒装了回去,在那一瞬间,他灵敏的嗅觉就能够确定这种味道在世上会很稀罕!它们包藏的力量也一定非同凡响!能让他如此珍视的东西,在这世上可并不常见。但是说到底,连他自己也觉得好笑,这么珍惜,这种臭味还是第一次。
“殿下,这个问题我也问过巫医,他说这是因为里面的东西药性不能等待,我们如果要做什么事的话,一定要从速而决!”那校尉哈着腰说话,他是一个脸色发出黑色亮光的人,一双手又长又细,似乎没有多少血肉,完全是骨头在作用,此时此刻他的脸上满是颤巍的态度,就像那时候,他的侍卫知道,鲁哈尔再也回不来,这个位置是一样。他穿着的羊皮露出半黑不旧的出锋,而且能够让人看得出来,有仔细梳理的痕迹,应该是为了此时此刻来见他,并且能说得上话的这些时刻。大王子当然需要成群结队来帮忙的人,不过可不是那些只知道谄媚的家伙。他们应该有切实的作用,而且足够大胆。
“想立功吗?”大王子忽然问道。他的目光也同时爬上那个人的脸,看到他脸上的皱纹不止堆积了一层,在那些细细编织的最底层的皱纹之上,甚至还罗列了更多的皱纹,看来之前他一直是在外面站岗的。不过也是一个有心机的家伙,现在居然来到了自己身边。如果他那些心机更多更持续就好了。
看到大王子的目光爬上他的脸,这家伙马上低下了头。卑微的人从来不敢凝视尊贵人的目光,不过他的低头也很讲究,是充满敬意的,在大王子最后看到他目光里面的光泽的时候,他让大王子看到了,他对于大王子欣赏的渴求!“小的简直是连在做梦的时候,都在等着这样的时间!如果能有那样的机会,愿为大王子的鞍前马后后鞠躬尽瘁!”
“表扬一下忠心也不用那么麻烦,只要你把这颗药丸唯一的一粒送到虎行将军那里!”大王子左右晃动着他手中的那个瓶子,坚硬的小颗粒在里面发出与脆瓷相撞的清越声音。大王子比谁都清楚,这是个什么样的任务,让虎行将军知道他的处境比之前更危险,那个巫医已经落入他这个侄子手中,而且把一切都和盘托出。连大王子也不能保证,如果自己去送这个口信的话,会怎样迎接他这个舅父的暴怒。要是说一句实话的话,他还真有点儿不敢去,所以就把这件事情交给那些为了上位拼命的家伙吧,这就仿佛叫一只羊拿着别的羊的羊腿去送给住在他们家对面的那只狼一样,可是故事的反转才是最有意思的地方,那只带着羊腿去送礼的羊不知道,它拿着的并不是羊腿而是狼腿,而站在他对面的狼是缺了两条腿的狼。送上门的羊,送上门的腿和送上门,还缺了一只腿的腿。每一件事都够这只狼兽性大发!
这校尉似乎有点高兴。然后又拿出他准备好的那些套话来说,这些家伙也是成群结队围在大王子身边的跟屁虫,他们彼此之间以门客自称,长期拥挤的恶劣环境让他们变得盲目,不管是对于危险还是对于极度危险。他们不断通过各种方法向大王子暗示他们的博学多才以及英明果敢,希望有机会让大王子赐给它们与它们身上所携带的能力相同的职位,这些曾经让大王子十分的讨厌。的确他们的脑子里有点东西,但是当他们走近的时候,你就会发现他们的野心,他们的欲望会逐渐取代他们最初的衷心。他们的嘴巴会变得大而又大吞掉你送给他的一些东西。如今大王子已经很少在出钱供养这些人们。所以蹲在他的名下继续等待他赏识的家伙早已经变得寥寥无几,也不再有人梦想着能从大王子这里平步青云。
但是今天大王子发现它们的确得到了机会,而且是这个最坚持的家伙,“我的舅父可不会欢迎这个时候拿着这种东西去见他的人。他的怒气会比浇过油的火还要更加剧烈!”大王子并没有把接下来的话完全说完。虎行将军会暴跳如雷,也会用酷刑惩罚他身边的人,而且第一个就会是他这个好侄子的走狗。
大王子低下头去取他那杯茶的时候想起来他只有六岁的时候看到过他的舅父,惩罚他手下的叛徒。他把一柄涂抹着硫磺剑送了个大家伙的肚子。又倒入了一些酒,最后在火焰上取火接着命人向那家伙的喉咙里面倒油。不过不是一下子而是一直连续不断,他喜欢折磨的时间长之又长。甚至乐于提供他的冰窖给他们,让他们尝试冰火两重天的感觉。
而那时还在年幼的他也曾经向他舅父提过一个问题,“这些家伙的嘴里面含着锋利长剑而且又如此痛苦,他们为什么不选择自杀远离这些痛苦呢!”他舅父在惩罚这些人的方法,连他这个对这世界完全懵懂的小孩子都知道会有多么痛苦,那些正在承受的人就更不用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