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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个时辰很快过去。
一整个白天,幽都城内谣言四起,众说纷纭。
宇文戟潜入造化神宫,盗走无上神珠的事,真正成了人尽皆知。
但是,在无数人为宇文戟的做法感到震惊和愤怒时,还有另一种说法也不胫而走。
有人说宇文戟是不学无术的纨绔大少,刚突破神王境,怎么可能破坏祭坛,盗走神珠?
这件事,其实另有隐情。
是那镇守造化神宫的大祭司监守自盗,将罪名栽赃到宇文戟的头上。
这个说法一传出,立刻就受到了百姓们的认可。
在所有人看来,这个说法才符合常理。
否则,一个下位神王都能盗取神珠,那也太颠覆大家的认知了。
另外还有人在暗中推波助澜,故意宣扬和散播这个说法。
一天下来,幽都百姓们对此事的看法,也分成了两派。
其中一派相信宇文戟盗了神珠,而另一派坚决不信,两派互相争吵不休。
这些插曲,让此事蒙上了一层悬疑的色彩。
又到了夜深人静时。
纪天行离开扭曲时空,回到密室中。
外界闹的沸沸扬扬,他却稳如泰山,好像没事人一样。
幽都百姓们怎么议论他不管,他只想知道,冥河统领与血狱元帅的动向。
只有这两尊强者离开了,他才有机会潜入两界通道,离开轮回岛。
于是,他拿出传讯玉简,给安平神王发去一道传讯,询问情况。
不一会儿,安平神王就发回了传讯。
纪天行拿起玉简,用神识读取消息,脑海中立刻响起了安平神王的声音。
“大少,整整一天时间,你终于有联系了!
我已经遵照你的吩咐,把事情真相散播出去,在幽都城内传开了。
大多数人都愿意相信你是清白的,我还联络其他几个豪门,一起推波助澜……
而且,大少你一定要躲藏好,千万不要露面,更不要前往经常去的地方。
我看那些帝卫不像是虚张声势,他们要动真格的,你千万要小心了。
今天他们把幽都翻了个底朝天,却没有找到你,听说他们今夜要扩大搜查范围。
另外,有个坏消息必须得告诉你。
这件事闹得太大,惊动了冥河大统领,他已经离开幽都,亲自前往风凌域了。
看样子,大统领要亲自见域主大人,给域主大人施加压力……”
安平神王是忠心耿耿的家臣,他绝对相信宇文戟是无辜的。
所以,纪天行躲在无名宅院里,却能操纵安平神王,在城内搅风搅雨,同时打听各路消息。
看完玉简里的内容,纪天行收起传讯玉简,露出了欣慰的笑意。
“坏消息?冥河统领离开幽都,亲自前往风凌域,这对我来说,是再好不过的好消息啊!”
他才不管风凌域主会承受什么压力,他只想调虎离山,寻找行动的机会。
“风凌域主的性子刚烈、强硬,又跟冥河统领、血狱元帅是相识多年的老朋友。
就算冥河统领去当面质问,风凌域主也会推脱、否认。
如此一来,冥河统领起码要耽误三五天时间,才能回到幽都。”
纪天行皱着眉头,默默分析眼下的情况。
“这三五天时间,就是我行动的绝佳机会。
可是,血狱元帅还在幽都,怎么才能把他引开?
虽然他不会亲自镇守两界通道,可他坐镇幽都,始终是个巨大的隐患,不得不防啊。”
只可惜,纪天行来轮回岛的时间太短,行动太仓促。
他又是孤身一人,没什么朋友和助力。
纵然他苦思冥想很久,也想不到什么好的办法,能够惊动、引开血狱元帅。
若是时间充足,他倒是可以慢慢谋划,想一个完全之策。
而为今之计,他只有耐心的等待,期望事情能出现转机。
当然了,他不忘叮嘱安平神王,时刻关注着外界的动向,一旦有什么消息立刻汇报。
风凌域。
辽阔奢华的域主府邸内,后院的千丈孤峰之上。
方圆百丈的山巅,云雾缭绕,有几间典雅别致的石屋。
小院里长了一棵参天古树,树下有一张石桌,适合喝茶下棋。
此时,冥河统领端坐在石椅上,面无表情的盯着眼前的风凌域主。
风凌域主是个体型魁伟、长了满脸络腮胡子的中年神族。
他外形粗犷,性格更是火爆倔强,还有几分霸道和独断。
正因他这样的性子,才养出了宇文戟那样的骄狂纨绔。
“大统领,来喝茶。”
风凌域主面带微笑的端起茶壶,给冥河统领沏了一杯灵茶。
他看起来神色如常,没有半点异样,不惊慌也不担忧。
冥河统领端起茶杯喝了一口,面带冷笑的道:“你这个粗蛮子,何时开始学泡茶了?
还独居在这山巅上,难不成你要修身养性了?”
风凌域主点点头,笑着道:“以前确实有些蛮横粗鄙,所以我要尝试着改变一下。
对了大统领,这天泉灵茶的味道如何?”
冥河统领再次冷笑,语气玩味的道:“宇文霸,别跟本座闲扯,你应该清楚本座来此的目的。”
宇文霸端起茶杯慢条斯理的品尝着,语气悠悠的道:“大统领,以前咱们并肩作战,情同手足兄弟。
远的不说,就说最近的一次厮杀大战,便是千年前在域外虚空中,咱们联手围杀剑神……
那场旷世大战,让咱俩都身受重创,差点丢了性命。
当时,若不是你我互相救助,哪还能活到现在?
如今你我都身居高位,闲散安逸的久了,都被功名利禄蒙蔽了双眼,却忘了当初的兄弟情,着眼于一些蝇营狗苟的小事。
你说,这是不是很可笑?”
说完,他放下茶杯,笑吟吟的望着冥河统领。
冥河统领皱起眉头,脸色有些阴翳,语气低沉的道:“宇文霸,你这是提醒本座别忘了旧情,在这件事上讲点情面,从轻处罚你那个纨绔儿子吗?”
“不不不!”风凌域主连忙摆手,轻笑着道:“我只是触景生情,感慨一下当年的兄弟情而已。
至于犬子……他什么都没做过,谈何处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