烧制木炭第二天，经过两天的时间，他们先前的土窑堆已经完全冷却了。

北无极带着北方城的所有将领来到城内右侧的空地上。

此时这里已经被密密麻麻上百个土窑堆占据了，这些土窑堆像一个个凸起的蚁穴一样耸立在外，外面已经被烤得发白了。

“大人，给！”戸诞递过来一把铁锹，现在北方城很多工具全部被铁制品代替了，这些铁制品比以前的石制工具用起来效率要快得多，而且金属物品可以塑造得到很多以前石制品打磨不出来的工具。

北无极也不客气，结果铁锹插进土窑堆里，这外面的石壳只有一层，很容易就穿透进去了，里面是一个黑漆漆的空间，跟之前满满当当塞满木头的情况完全不一样，木头烧制成木炭之后体积会相对缩小很多。

北无极直接在侧面开出一个窟窿，透过光线能看到里面都是一些大小不一的黑块，有长有短。

他用铁锹扒拉出了一批，捡起一块仔细查看起来。

“成功了！”

北无极以前没有自己动手烧制过木炭，这些知识都是在农村听来的或者在书上看到的，所以初次就成功了还是相当兴奋的。

木料碳化之后保留了木材的自身纹理，质感变得很轻很脆，轻轻一掰就能掰断，整个土窑里都对着散落的木炭。

“成了！大人，这个跟焦煤的很像啊，不过比焦煤要轻多了。”戸诞捡出一堆发给在场的所有首领查看起来。

“不错，木炭的制作工艺足够简单，看来以后可以再做一些，不过木炭的制作方法不要流传出去，戸诞，这方面你负责，制作木炭的人都交代一声。”北方城的秘密只要他交代下去了，就会被很好的守护，这就是山海图鉴奴仆的优势之一，这些人对北无极的忠诚度毋庸置疑的。

北无极手握着一块木炭，‘蓬’的一声手里燃起火焰，手里的木炭很快就燃成了一个火球，木炭的质地轻便，燃点很低，比焦煤更容易燃烧。

“那么你们接下来就尽快把分发到各部族的焦煤都收回来，以后北方城所有的日常用火都可以改用木炭，焦煤作为战略管制物品，以后只能用作炼钢。”

“是！”

“是，大人，我们会马上把焦煤都带到朱厌首领那里去的。”

北无极见他们都纷纷表态，点了点头，继续说道：“另外还有一件事情，木炭燃烧过后的碳灰，都给我收集起来，这些碳灰的作用很大，可以用于农作物施肥，砖窑烧制砖块也用得上，而且碳灰可以用来烧制陶器。”

北无极说到这里想起来了，不光是烧制陶器，烧制瓷器的时候也需要用到碳灰，不过烧制瓷器现在的条件不成熟，烧制工艺他也不太了解，这些只能放到以后慢慢摸索研究。

“大人。”朱厌将手里的木炭抛了回去，拍了怕手，问道，：“大人，焦煤的短缺解决了，但是北方城赤铁矿的需求太大了，我们短期内的采挖进度根本不足矣供应消耗，还有很多人没有装备上钢刀的，咱们怎么办？”

北无极刚想回复一下晚点在想办法，远处的天空中，一头蛊雕就带着厉犍飞了过来，他回来了。

“大人！”厉犍落地之后拍了拍蛊雕的脑袋，从兜里拎出一块鲜肉丢给蛊雕，不讨好点不行啊，本来这头蛊雕就不是很情愿其他种族的人驾驭它，来到北无极身边，：“大人，凶牙族那边有情况了。”

“嗯，凶牙族，总算来了！趁大家都在这里，说说看。”

“大人，你预料得没错，凶牙族在山林里砍伐树木造了很多水舟，他们的水舟没有棚顶，现在已经顺流而下朝着北方城过来了，速度非常快，最迟明天就能到达北方城外。”

虽然北方城的各位首领都有心理准备了，但这时还是忍不住热血沸腾起来，那是凶牙族啊，恶名昭彰的部族，如果能打败他们，说明北方城已经能够媲美很多中大型部落的实力了。

北无极挥手打断众人低声的议论，：“他们这次出动了多少人？”

“大人，人数比预计的要少一些，大概能有八千多人，他们装备武器非常齐备，来者不善。”

“哼，八千多人想攻城？”北无极略松了一口气，看来他从上次的战斗中奴役的三千多人让凿齿坐不住了，三千多人对于一个中大型的部落也不算少了，就这么被他带走了，凿齿还能吃得下睡得着才怪呢，他肯定也想搞清楚三千多人为什么死而复生还能调转武器帮助敌人战斗。

不管因为什么，北无极的存在已经严重威胁到他们凶牙族在鳌山的地位了，凿齿恨不能将他杀了喝血吃肉。

凶牙族两倍于北方城的人数没有给各位首领带来任何的压力，每个人都跃跃欲试显得非常积极，这是好事，本来不管是尧狰还是金旭他们，原本就是好战种族，这鳌山半载没有主动去招惹过太多人已经不错了。

唯一让北无极疑惑的就是，凶牙族的人根本不是粗犷的外表那样表现出来的蛮子，他们很聪明，凿齿也很聪明，他竟然敢只带着八千多人从上游顺流而下攻击一座拥有十几米高石墙的敌人？

这是他唯一想不通的。

“好了，金旭、九凤，你们两个按照之前的计划，带着北方城所有人做好战斗的准备，各部族由你们两个统帅。”

“火鹦，你把人面鸮都散出去，密切注意凶牙族的动向，不光是鳌江上的，还有草原上，鳌山森林里都要去查探。”

“厉犍，你回凶牙族的族地，他们不可能全员出动，八千多人每天食物消耗都非常大量，我估计他们上游还预留了很多的水舟用于向下游输送物资，你去查探清楚，见机行事。”

“戸诞，城内的物资调配全部都交给你了。”

“是，明白了，大人，我会做好后勤工作的。”

“大人，俺去干什么！”刨山站了出来，一摊手，：“大人，砖窑俺带人都填回去了，这些天可都闲得发慌呢，这些天尽长肉啦，嘿嘿。”

九凤瞥了他一眼，：“你那只是长膘，没长肉。”

“行了，大敌当前，赶紧去做事去，刨山，你跟着朱厌，尽可能多的赶制武器，把库存的铁矿都用掉。”

打发走了他们，北无极独自一个人出了城，来到鳌江边上。

水路顺流而下？我要让你们这一路不太好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