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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送老县丞领命离开,莫小白才缓和了下自己的表情,苦笑道:“诸位,这次咱们碰上的事情,真有些棘手了。”
郭嘉望了眼灰须老头离去的方向,随后也笑道:“主公故意调走县丞,可是有其他事要和我们说?”
“是有事要说,而且这事必须靠你们来处理。”
将副本信息在脑海中再次过滤一遍,莫小白开口道:“我们现在对这个子乌县几乎一无所知,但如今前任县令已死,子乌县的事物都要我们来办。其中重中之重就是户籍和各项税收,这里头肯定有大漏洞,待会等其他县衙属吏到齐,国渊你就去给我查这事。”
“另外刚才你们也听到,子乌县尉带兵出城巡查匪寇。听上去一点问题都没有,但我还是无法信任他们,所以待会我要再立一名县尉,由懋功你来担任。我带了粮食和金币过来,由你重新招新兵编队,不求他们多能打,至少得有点行伍的样子。”
“我们只有五天时间,不但要查出被城外匪寇劫走的税收,还要把县令的死因查明找出凶手,对了,奉孝你们几位当中,可有人擅长断案?”
断案!
既然副本涉及到了前任县令之死,莫小白觉得要做完任务,肯定绕不开断案。
然而尴尬的一幕出现了,文武并立、人才济济的大梦村,还真就没谁是以缉凶、断案闻名的。
郭嘉、李绩等人各自对视了一眼,都默默低头没有开口。
他们有治理一地的能力,也知道断案是个什么流程,可要真让他们具体负责查明死因真相,就算是郭嘉也只能依靠仵作或者证人提供信息,更深入一点的探查方式或者断案技能,他郭嘉是不具备的。
郭嘉不行,国渊不行,李绩、李广更不行。
至于董甄,自从坐下后就老神在在的眯着眼睛,一副‘你们聊你们的,本姑娘只负责拉高一点团队颜值’的模样。
几人坐下又等了一会,县丞才带着不少人走了进来。分别有负责佐吏们绩效考核的功曹,管理档案文书的两名令吏,还有县内监狱的典狱长狱掾,负责车马政的厩驺,以及管着县库的仓吏三人。
等这群县衙佐吏到齐,莫小白低咳一声扫过几人:“如今除了县尉出城未归,其余该认识的,现在都算见过了。前任县令意外遇害,你们各自都有什么看法,不妨说说。”
莫小白是两眼一抹黑进入的副本,哪怕一点都不信任这些副本NPC,可第一手资料还得从他们身上来拿。
只是莫小白问完后,眼前近十名县内大小官吏居然没一个吭声的。
等了五六呼吸都没人回应,莫小白双眸一沉:“老县丞,还是你先说说吧。”
“回禀大人,周县令之死,端的是奇怪异常。”
“怎么说?”
“周县令大约是在深夜丑时,死于城西的一处酒楼内,直至天亮后才被人发现。我等也曾仔细搜查过,但未见人证,行凶器物也没寻着,甚至死时连惨叫声都没传出,如今两日已过,凶徒何在怕是无从查访了。”
老头噼里啪啦说了一大堆,莫小白听完总结后就几个字。
人证没有,物证没有,有用的口供更是妄想。
好吧!
自己也是够倒霉,碰到了个这么麻烦的副本任务。
“这么说,老县丞觉得此案无法细查?”
“不是老朽推诿,实则查无所查了。”
“那好,既然县丞年老力衰,已不堪查案重任,从今日起便回家等候郡守大人的另作听用,子尼你来接任县丞一职,先给我查清楚,这座子乌县内究竟有多少凶徒。”
莫小白从来就没指望这些副本NPC能帮自己干啥事,当下顺水推舟罢免了县丞。虽说按照律法县丞罢免需要朝廷宣令,但此刻副本空间内莫小白就是最大的官,至少在五天时间内他可以随意动用手中权利。
不把自己的人放上重要岗位,这破任务估计做一年都做不完。
专断独行下达了第一道人事认命,莫小白立刻望向狱掾:“你管着一县缉凶事宜,县内有哪些凶徒你最了解,你可愿意辅助子尼办好此事?”
“卑职领命!”
见莫小白说罢免县丞就罢免县丞,狱掾这会哪能反对,立刻出列抱拳答应。他想的很明白,反正自己只是帮忙,查不查的出来和他没半毛钱关系。
见狱掾学‘乖’了,莫小白点头继续道:“寻常县城,有一名县尉足矣,但我看子乌县乱象颇深,一名县尉怕是不够,今日我再设一员县尉,由懋功担任,负责招募新兵、整顿城内治安,别的我不管,至少要做到让百姓敢在街面走动,而不是呆在家中人心惶惶。”
“喏!”
“你们各自开始干活吧,另外给我备马,带我去那家酒楼看看。”莫小白说完便起身走下主位,将自己的须弥袋交给李绩后,直接拂袖走出大堂。
带着郭嘉、李广与厩驺一同乘马来到一栋名为‘春丽’的酒楼,莫小白迈步走进就发现,这地方哪是什么酒楼,分明是座青楼。
一县长官也逛这个?
太明目张胆了吧!
此时青楼已经暂时停业,当莫小白到来后,所有的小姐姐们一字排开,全都神色紧张的望着这位新来的县令大人。
“你们不用紧张,我今日来只是问些事情,如果能顺利查明缘由,你们这酒楼,呵呵,也能重新开张。”
莫小白一屁股坐在一张胡凳上,努嘴道:“是哪位最先发现周倚尸体的?站出来让我见见。”
“是,是奴。”
一位看上去不过二八年华的淡妆女子上前挪了一步,低声道:“那夜,县令大人并未让奴服侍,奴在子时便出来了,第二日一早回房,却,却”
“却什么?看到周倚死在屋里?”
“是的,大人。”
“你还记不记得,当时看到的情形?比如他倒在哪个位置,身上又有哪些伤口?”
“记得,奴记得,当时周县令是倒在屋内桌案边的,血流了一地,脑袋上被刺了许多小孔,就连身上也有。”
听着这位小姐姐的供述,莫小白摸了摸下巴:“什么小孔?多小的孔?”
“像,像是木箸那么细。”
“哦?”
莫小白闻言挑眉,从座位上起身:“你胆子也是够大的,带我去看看那房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