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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做的?”陈飞扬摇头笑道,“我要是杀人怎么能留下这么多破绽,警察先生,你也太看不起人了。”
那警察一愣,竟然不知道该怎么接下去。
小武有些恼火,这个人大模大样夹着只断手去警察局报案,带人到现场又镇定自若,真是太讨厌了,都像他这样,警察哪里还有威严。
想到这,小武板着脸道:“本来我还不信你会做坏事,现在信了,走吧,和我去警察局走一遭。”
陈飞扬愣住:“为什么啊,我都说了不是我做的,我也没这么笨,不会将事情搞成这样,为什么还要抓我。”
小武斜着眼睛看看他,嗤笑一声:“抓你还用找借口?要不要黄道吉日啊,带走。”
那警察乐颠颠的冲陈飞扬走过去。
陈飞扬没想到这个看着挺能干的警察翻脸比翻书都快,转身就往巷子里跑。
那个警察拔腿就追,小武道:“你跑?跑就是拒捕,我开枪了啊。”话虽然是这样说,他却不是那等大奸大恶之人,始终还是没有拔出枪,只是紧走两步,也追了上去。
陈飞扬大步跑着,那个警察追了几步就上气不接下气,踉踉跄跄
小武一把推开他,骂了一句废物。
小武追了一阵,大喊道:“陈飞扬,你跑什么啊跑,住址学校都登记着呢,跑得了和尚你跑不了庙。”
话说完,一口气上不来,弯腰一阵疯狂咳嗽。
心道真是锻炼少了,一个书生都抓不到。
这时就听着噗噗噗,陈飞扬竟然跑回来了。
小武气恼地骂道:“混蛋,你跑啊你怎么不跑了?“
“警官先生,呶!”陈飞扬举着个东西递到小武面前,巷子里很黑,那东西几乎和小武鼻子碰鼻子了,他才看清,吓得哇地叫了一声;“你变态啊。”
“不是我变态,是凶手变态,这人头,我看了,也是被撕扯下来的!”
陈飞扬抱着人头,比划着:“呶,就是这样,咔嚓一拧,断了,用力一扯……”
“好了好了,你别表演了,这个是在哪里捡到的?”
小武拍着胸口,将胃里翻腾的恶心努力压下去。举着手电仔细打量那人头。是个中年男子的模样,眼睛圆瞪嘴巴张开,好像看到了极为惊恐的事情。
小武这样想着,不由自主地问出来:“他看到什么可怕之事呢?”
“被人拧断脖子,揪下脑袋算不算可怕?”
陈飞扬道。
小武一惊:“又是活着……”
“对啊,看着边缘的肌肉,很明显啊。”
这时另一个警察气喘吁吁地追了上来,看到这诡异的一幕,吓得站在原地,不敢凑上前来。
小武一指前面:“带路。”
陈飞扬面有难色:“这人头……”
“我还得打手电,你抱着吧。”
“警察先生你是害怕吧?”
小武眼睛一瞪:“罗嗦。”
陈飞扬带着小武往前走,走到一处地方站住道:“就在这里,刚才差点一脚踢飞了,我还以为是个球呢!”
他这语气真是轻松啊。
小武蹲下身子,举着手电查看周围的情况。
地上还有一摊血迹,小武抬头往上看:“像是从这里被扔下来的。”
陈飞扬点点头:“还真的很像。哎呀!”他忽然大叫一声。
身后那个警察早已经是惊弓之鸟,在这漆黑的巷子里,只有小武的手电照着一点亮光,一个男子怀里还抱着人头!那警察一听陈飞扬大叫,吓得浑身一哆嗦,差点尿出来。
“你鬼叫什么?”
小武很生气。
“不是,警察先生,我是想起来,这个人很眼熟!我一定在巷子里看到过他!他就住在这里的,呶,一定是那家!人头是从那里落下来的!”
陈飞扬指着对面二楼的窗子。
那家亮着点灯光,像是点着油灯。
小武走到那家门口,砰砰砰用力敲门。
原来这个小木楼每个房间都被出租出去,房东打着哈欠在门里问:“大晚上的谁啊?”
“警察,开门。”
那警察面对死人头胆子很小,看到活人可是恶声恶气。
门吱嘎一声打开,一个满头发卷的女人举着马灯问:“警察?大晚上的警察来做什么?我这没有红色分子也没有……”
没等小武问,就见陈飞扬举着人头道:“这个人,见过没?”
那女人哎呀叫了一声,马灯丢开,晃了几晃,小武手急眼快接住马灯,回头看向陈飞扬:“你以为每个人都像你啊,要吓死人出人命的你懂不懂?”
那房东靠着门站住,身子软的像面条。她抚着胸口,张大嘴巴,指着自己背后的楼梯,一句话也说不出了。
“是住二楼的客人?”
小武问。
那女人忙不迭的点头。
“走,上去看看。”
小武大步往里走,那警察随后,陈飞扬抱着人头跟在后面,那女人看到陈飞扬,吓得往后退了好几步:这个年轻人实在太可怕了,哪有抱着人头四处走的!
来到那个房间门口,小武拔出手枪,示意那警察开门。
那警察战战兢兢,一脚踹开门,却不想那门并没有锁,他用力过猛反倒栽进那屋子。那警察只觉得一手粘稠滑腻,还带着浓烈的血腥味,他闭上眼睛趴在地上不敢抬头。
房东往屋子里看了一眼,尖叫一声,接着就是噗通一声,晕倒在地。
小武叹口气,捂住自己的眼睛。
这屋子里实在太凄惨了。
地上散落着胳膊和腿,光秃秃的身子靠在床边,满地都是血,墙上也溅满了血。
“看样子是被撕开的!”
陈飞扬指着满地尸块:“看,那个胳膊上手不见了!”
这是小武见过的最惨烈的现场,如果真如陈飞扬所说是活着时候被撕扯开,他不敢想象这个人咽气前都受了多大的罪!
怎么竟遇到这等稀奇古怪的案子!
小武揉着太阳穴,头疼的厉害。
“依我看是有人将这个人撕成这样,然后随手将人头扔下楼。其他东西都在,单单扔一个头一只手,这是为什么呢?”
陈飞扬像是自言自语。
是啊,这究竟是为了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