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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铁柱比朱老大脑子好用多了,他可不认为他们家这点破事,值得公社那边跟着凑热闹。
直接就把眼神对准了,同田野家相连的那道墙了。这事闹不好就是隔壁这个野丫头捣的鬼,这么多年了,朱铁柱在这个当初看好的野丫头身上就没有占过便宜。
对于田野朱铁柱别看不太开口,可绝对比成天骂骂咧咧的朱大娘防心还重呢。那是屡战屡败积累下来的经验呢。
这么看过去,朱铁柱更不痛快了,原来的时候,田野家屋子不错,那也是同村里大多数人家相同的房子,鼎好也就是屋子木料用的好,磊墙的石头用的好而已。
可现在不一样了,今年田野家里重新盖了房子,红砖,青瓦,又高又打,衬的他们家房子,越发的矮小穷酸了,隔壁屋子看上去就让他眼热。
尤其是他们家的小土房在边上比着都没法看了。往年回家收秋,朱铁柱心情都是愉快的,秋天对于老百姓来说那都是收获的季节。
可今年朱铁柱恨不得早点回公社,看到隔壁的房子就心口发堵。
朱铁柱心里恨呀,当初要不是老二两口子不愿意,他们家早就盖上新房子了,不会比老二家的房子差,更不会让田野这个丫头在村里出这个头。
现在好了,自家屋子没盖上,他们家新房子起来了。朱铁柱心里怎么能平衡呢。
这些日子来来回回,进进出出的,谁不说田野家房子盖的亮堂,上岗村里头一份的呀。
朱铁柱听着心里别提多别扭了。还有人专门凑份子,同朱铁柱说呢:“牛家都跟着你儿子他们一块翻盖了屋子了。你怎么没有跟着一块盖呀。”
这话最让朱铁柱扎心。这要是老二两口子张罗一下,他怎么不愿意盖呀。
老二这两口子宁愿便宜让牛家那个成天扯舌头给占了,也不愿意给他们朱家。提都没有同他提过这件事情呢,朱铁柱心里因为这个上老火了。
老二两口子心思深的很,处处压着他们,要说他们家老大这事,没有老二家的手笔,朱铁柱不信能闹腾的这么大,公社都嚷嚷开了。
也就这个傻儿子,这种套都钻。光长个子没长心眼。真是愁死他了。
朱铁柱:“没影的事呢,先别瞎嚷嚷,去不去的,那也不是你说了算的。”
朱老大还不服气呢:“他也不见得有那个本事,省城我自己靠本事也能去。”
朱铁柱都不想搭理他了,真要有本事,也不至于有今天了。
朱铁柱必须承认,他们家里好的条件都给了老大了,老大如今还这样,老三,老二,包括这个老四哪个不是靠自己出去的呀。这就是个认不清自己的,还死要面子。
也不想想,你那面子是不是真的能撑住。
朱老大也觉得自己这话说的有点硬:“咳咳,爸妈,你们就没问问那个李红旗家里什么情况呀。”
朱大娘甩着脸色,没好气的说道:“我管他什么条件。”
朱老大翻白眼:“你不问他们什么条件,怎么知道,他有多大的本事呀。”
心里有一句没说,真要是把他弄到省城,去下车间,吃苦受累,他可是不去的。
朱大娘:“我看透了,他们就没想认我,多大本事我也不想沾光。”
朱铁柱那边横了娘两一眼,所以老大的脑子就是随了婆娘了。
朱老大被亲妈说的也是一阵无语,不过也没法反驳,刚才自己可是说的响当当的不靠人家呢。
在看向朱铁柱,希望他爸能点拨点拨他妈呀。
朱铁柱:“行了,我还不知道你那点心思,我不管他家里什么情况,这事也得给我办了,你打听打听,他们家在哪,怎么联系。”
朱老大:“你怎么连这个都不知道呀,小四就没有跟你们说呀,这孩子心里还有没有这个家,有没有爸妈呀。爸你可不能这么惯着她,这么下去还了得呀”
多少年没有惦记这个亲妹子了,现在开始管,是不是有点晚呀。你就是愿意惯着人家朱小四,也不看看人朱小四现在还用你不了。
朱老大这是有点找不到状况呀。
然后朱老大同样把眼神对准了隔壁的高墙:“爸妈,你们去隔壁问问不就知道了吗。”
好吗,朱铁柱都想拿扫帚抽他,就他的脸是脸是吧。他们老两口子的脸不值钱是吧。
朱大娘就不明白了,公社的工作有什么不好,说出去她还觉得挺有面子的呢,干嘛要去省城,干嘛要搭理这个不认亲的死丫头:“我就当没生过闺女,我不去。”
朱老大急的搓搓脚,回家时候的那点骨气,早就甩的没影子了。他妈这时候叫什么劲儿呀。
朱铁柱看看没出息的大儿子:“你先回去吧,这事你妈我们两个会看着办的,本来这事不成之前就没想让你知道,你就当不知道,踏实的在公社上班。”
朱铁柱那也是考虑的全面,怕这个大儿子飘起来,要说这反映还是不错的,尽管是让人挤兑的。就怕心里惦记上这点事,在单位没心思工作了。
想到朱小四那张脸,那个态度,朱铁柱使劲的嘬几口烟,这事成不成,他心里都没有把握了,这已经不是跟着他屁股后面眼巴巴的小姑娘了。
就怕大儿子屎不拉屁先放,回头弄得公社的工作都做不下去了。两头落空。
朱老大这时候反倒是聪明了,还知道将他爸一军呢,顺便拱火挑事:“爸都让人嚷嚷的哪都是了,我固然不愿意去,不想让人说拉他们衣襟。可这事要不成,您脸上可不好看。”
这人心思浅薄的让朱铁柱这个当爹的都臊的慌。刚才进家门时候气哄哄你装出来的呀。实在是没眼看这个大儿子了,怎么就不随他呢。
朱铁柱挥手把朱老大打发走了。
朱大娘脸色更难看了,耷拉着脸色:“老大在公社好好地,干嘛去省城看人脸色,那丫头从小就不跟我一心,她可不会安好心。再说了,老大媳妇当初做的那事,那丫头死记仇的性子,能就这么过去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