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痕迹

【书接上文，上回书说到刘洋对护法们拔来龙牙后，海源寺的龙潭干枯，水源暂时枯竭之事毫不在意。而三日后，锁龙人的弟子们按原定计划，出城去往海源寺游玩。只是到了海源寺，他们都还没有顾得上游玩，就见到了人山人海。也感知到了当地地脉中的端倪后，凑近一看，那龙潭已经干枯。引出来妙雨和妙笔，看出认为破坏痕迹，寻着寺庙四周留下的尸气痕迹，悄然前往了山上的大龙洞中。而在城中的木青冥，在午休时也察觉到城中有一些独特的气息痕迹，是之前城内并没有出现过的。】
海源寺前还是热闹嘈杂，熙熙攘攘，七嘴八舌的讨论声此起彼伏，但都没有一句好话。
围观的群众，总觉得这龙潭的干枯是奇异的景象，象征着不详的征兆。
倒是寺庙里的僧人居士，全部对此不以为然。他们为了避免人群打扰了佛祖和菩萨的清静，不但没有出来做什么解释，也已紧闭寺门好几天了。一直都在闭门谢客。
同样没有大惊小怪，误认为这就是天灾的人，自然少不了妙雨和妙笔这两个经验老到的锁龙人。
从龙潭露出地步的岩石排列暗合天相之数，其中七块较大的岩石，与组成玄武七宿的星辰位置一模一样。再加上龙潭枯竭后露出的四壁上图纹，尽是吸纳水灵和祈雨的符篆，两个经验老到的锁龙人都能看出来，这龙潭就是个阵眼所在。
而且一眼就能看出来，这个风水阵是用来祈雨的。
但阵眼中缺失了一物，那是驱动风水阵重要物件。
此物本该在龙潭正中处，也就是石桥之下。
但是，如今这龙潭石桥下空无一物，除了泥泞之外，也再无其他。
显然是有人粗暴的取走了此物，一下子破坏了此地的风水。这样一来，一下子就令曾经与风水阵早已融为一体的水脉，也出现了截流的情况。
看来这一下子是恢复不了了；只能是待到雨季之时，这龙潭才能再次碧波涟漪，山上瀑布也才能再次飞流直下了。
妙笔和妙雨施展了意念传音，给其他的四个师侄，细细解说了这里的情况之后，也告诉他们不必担心。
因为是祈雨阵，所以与城中大阵并没有什么关系。换句话说，这里却是存在过风水阵，只不过是独立的而已，就算这里被人为破坏了，而且是很粗暴的破坏了，也没有造成任何的影响。
除了以后，不能借此求雨之外，还真的什么都无关紧要。反正这昆明附近的雨和水历来都够多了，哪年的雨季不得发几天的大水把城中某些路段，给淹没了。如果再多求几次，非把城门楼子都淹没了不可。
这么看来，妙雨和妙笔都觉得破了这个风水阵的人，还是做了件大善事了。
“师叔。”听说这风水阵是缺了阵眼之物才破了的，那思维灵敏的张晓生看了看阵眼之处，石桥之下，思索许久之后悄声对一旁的妙笔说到：“我师父说过，旱季求雨时，附近的百姓会来这里插什么求雨牌子，这阵眼上会不会就是块祈雨的牌子。但牌子，是特殊材料制成的？”。
“这不太可能吧？”闻言认真思索片刻的妙笔，摇了摇头，道：“你师父说的是在大龙洞求雨啊。”。
说罢，妙笔又抬头起来，看向了远方山腰上的大龙洞。
与此同时，妙雨也移动双眼，继续扫视着已经干枯了的龙潭。
“所以会不会是求雨时，把牌子从龙潭底下取出来后，插到大龙洞里去。”张晓生想了想，又补充说到。
别看他土生土长在这地方，可也没有亲眼见过海源寺的求雨啊。自然也只能在这里瞎猜。
“这也不是没有可能，但这里还残留着龙气，显然不是什么牌子，缺失的部分应该是龙身上某个物件。”妙雨看了半天那阵眼上后，用意念传音对身边的锁龙人们，都暗暗说起了这番话。
而且木青冥却是提到过，自己曾听父亲木山巙说到一段密不外传的往事，曾经此地就有两条龙。其中一条老死了后，另一条恶念横生，难以消除，最终被恶念吞噬成为了恶龙。
然后，这恶龙惊动了木家前辈。被木家锁龙人及时赶来，一道天雷劈得形神俱灭，只剩下一颗龙牙。
但是劈死恶龙的锁龙人，连木山巙都要称之为前辈，那至少是宋元之前的锁龙人了。那么久远的时候，锁龙人的前辈就把恶龙劈死了，至今都快一千年了，此地不应该有龙气弥散了才对。
但如今，妙雨和妙笔都还能清晰的感知到龙潭底，还蕴含着淡而不浓，若有似无的龙气。可见只有一种可能了，那就是这枚龙牙被作成了阵眼，以此为基，布下了秋雨的风水阵。
只是阵法如今已破，这风水阵具体如何运作的，妙雨和妙笔都看不出来了。
不过也无所谓了，反正也无关紧要，妙雨自然没有去深究。倒是妙笔一直紧盯着上方山腰上大龙洞的举动，引起了妙雨的注意。
四周来好奇围观的群众，大部分已经散去。
大家都有事情要做，有生活要过，热闹看够了也休息好了，自然也就离开了。
但是锁龙人们，还留在了龙潭边上。这寺庙进不去游玩了，集市也没有赶上，连早餐都没有吃的啊弘，倒是肚子饿的直叫唤。
好在墨寒给他们带了些马帮的肉干和一些水果，果脯和瓜子。饿了的啊弘索性从带来的包袱里拿出来，就站在龙潭边，和师妹们津津有味的吃了起来。
惹得那张晓生也咽口水，不再纠结阵眼是什么制成的，也加入了师兄师姐们，一起吃起零嘴来。
“看什么呢？”许久之后，妙雨问那一直紧盯着大龙洞的妙笔，道：“一个破山洞有什么好看的？”。
“我之前看到里面有一缕缕尸气随风飘出。但现在细看又看不到了，不知道是不是幻觉？”紧锁起来眉头的妙笔，用意念传音对妙雨答到。
山风拂过玉案山，草木在风中舞动着曼妙的舞姿，但之前妙笔看到的尸气，始终没有再浮现在他眼中。目光所及之处之处，只是一个水脉暂时断了的山洞，和组成了山洞四壁的土黄岩石。
“要不我们上去看看。”但妙雨细看许久，也是妙笔眼中这番景象，并未看到什么奇特和妙笔所言的尸气。
本着就是来玩的，加上她也相信妙笔不会故弄玄虚，于是也没多想，就轻启双唇，对妙笔说到：“我们反正也是来玩的嘛，就这样回去了就没意思了。我们就上去看看，看看这大龙洞中，倒底是什么景儿。”。
妙笔转念一想，也觉得在理，于是点头应了下来后，叫上了还在吃零嘴的师侄们：“我们是来玩的，不是来吃的。走，龙洞里游玩游玩去。”。
说罢，对师侄们都招了招手后，带着他们朝着玉案山上，缓步而去......
春城中，玉龙堆上的翠竹在雨后更是翠绿。
置身竹林中的戚家货栈中，忙碌了一个上午也喧闹了一个上午，终于在日照中天的正午时，宁静了下来。
货栈里的工人们吃过了午饭，都不会急着开工的。他们有一个休息的时间，虽然不多，但是半个时辰也可以让他们好好歇一歇。
安宁让置身货栈里的木青冥感到安逸，他就坐在正屋里，眯眼打盹着。
片刻的安逸，让他倍感惬意。如此宁静的环境下，听着风过玉龙堆，竹林婆娑之声，对于木青冥来说也是一种享受。
他在打盹，其他的工人也没有来打扰他。就连跟屁虫小黑子，也早去找个僻静的地方休息去了。
眯眼着的木青冥，不知不觉间已在浑身放松时，慢慢地与城中大阵，合二为一。
他魔气发生了转化之后，就已经与大阵气息相连。而他和东西寺塔间古井下的恶龙，都已经成了阵眼。
这种被迫成为阵眼的情况，得几年之后恶龙被完全炼化，大阵从此能运转自如，生生不息后，木青冥也就能从中解脱出来了。
在椅子上打盹的木青冥，很快就午后清风拂面而来时，有睡意袭来，缓缓地微微点头几下的他，忽然察觉到城中风水大阵上，掠过了一缕缕妖气。
睡意正浓的木青冥，并未在意。
这地方有风水大阵，又是龙脉汇聚之地。经常会引来妖魔鬼怪，分食那大阵中因满而溢出的灵气，只要不作恶，木青冥一般都不会多管闲事。
反正这大阵中的灵气也不是谁的私有财产，以为大阵中存储灵气太多而溢出来的，被他人索取也不会破了大阵，也不会让大阵有什么损伤，木青冥自然是继续打盹。
但是很快，他察觉到这股妖气来到了附近。且妖气之中，居然满溢着尸气的痕迹。这种妖气，之前从未在城中出现过。
“难道是个尸妖？”好奇心起就困意全无的木青冥，猛然惊醒。这一惊醒，就没法集中精神，自然和大阵的感知断了开。
但木青冥却凭借着自己灵敏的五感六觉，感知到这股妖气，就在自己附近不远处。
细细一想，这若是尸妖散发而出的妖气，不可能在白天显现。尤其是如今，日照中天之时，天地之间阳气正旺，就算是尸王也不敢暴晒在正午的阳光之下，得避其锋芒，这妖气散发出来的东西，倒底是个什么，一下子让木青冥更是好奇。
他站起身来，就迈步走出了正屋，打算寻着这妖气去一探究竟，看看这股陌生的妖气，倒底是个什么妖物。
他走出了正屋就转了个弯，不管不顾院中各处正在休息的工人，自顾自的朝着屋后僻静的竹林而去。
那地方向来没有人愿意去，此时定然是无人的，木青冥要到那地方悄然跃墙而出，寻那妖气去看看本源是何物，也好了了他心中的好奇。
木青冥寻着妖气踪迹，会看到什么？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