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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祭从来不稀奇,地球上自古以来多得是。
但高文只听过,没见过。
治安官杜尔并不赞同,但也没理由反对,因为满足海神之子的口腹之欲,才是头等大事。
如果满足不了,死的就不止22个人,也许要死一千人,也许几千人。
幼儿园级别的数学谁都会算,但人命究竟该不该这么计算,是不是要为了更多人活下来,就去牺牲少数人,而且还没有征得他们的同意?
高文从来不会去考虑这个问题。
因为他不会让这件事发生。
一味的妥协和惧怕,只能助长贪欲和邪恶,拼死一搏才是唯一的出路。
“那个大祭司有问题!”
高文从卫队长记忆里,搜寻到大祭司的住所,悄然离开。
无罪卫队的行动虽然惊醒了不少人,但没人出来。
这是小镇的规则,宵禁命令不能违背。
一路畅行,很快来到了海神神殿。
大门紧闭,想要进入并不容易。
但很快,高文就找到机会,跟着一名神殿卫士混了进去。
神殿不大,大厅里有一个神像,雕刻的是一个巨大的海怪,也就是所谓的“海神”。
不是那位深海之神“深渊触手”,而是“海怪之祖”利维坦。
这不奇怪。
众神无法从神国降临到这个世界,利维坦这种高阶半神级别的海怪,就是整个世界最强大的存在,得到很多人信奉,被认为是“神”也很正常。
高文也不在意这一点。
他更在乎的,是神像本身。
无罪镇存在了千年,这个古老的绿色神像,也存在了千年,就连无罪镇被毁,它都没有被毁,持续不断的凝聚信徒们的信仰力量,从未间断。
对海怪的恐惧,让信仰变得越来越坚定,很容易诞生虔信徒、狂信徒,产生的信仰力量,自然也要比狗头人、豺狼人多得多。
利维坦不是真神,除非真身出现,否则没办法吸收这些信仰力量,所以这座神像中的信仰力量很多,对于高文来说,很有吸引力。
但不是现在。
这个神像给高文带来了很大的压力,栩栩如生的神像就好像快要活过来一样,其中蕴含的信仰力量,说不定要比“渎神者神殿”的“渎神者雕像”更多。
这种级别的神像,一旦受到攻击,是有可能活过来的,现在没必要和它对上。
神像阻路,高文不敢靠的太近,转身离开。
他悄然离开无罪镇,召唤独角兽,一路向南,知道天色微亮,才终于找到了老鲨嘴和鱼人爵士。
然后立刻返回。
伴随着东方的第一缕光,整个小镇苏醒。
吃过早饭,整个小镇的人自发集合,因为今天是海祭日,一年之中最重要的节日,任何人不能缺席。
一辆辆马车载着魔兽尸体和昨天被抓的外来冒险者,跟着人流涌向东部海岸。
很快,所有人肃穆,大祭司开始主持祭祀。
繁杂的仪式之后,所有人纷纷后退到一公里之外,只有魔兽尸体和被抓的冒险者,留在原地。
然后是寂静无声的等待。
忽然,潮水开始上涨,一个巨大的黑影,从海洋深处浮现。
“海神之子来了!”
不知道谁喊了一声,人们纷纷跪下,低下了头,顶礼膜拜。
没有人敢抬头,那是对海神的不敬。
海水继续上涨,一个巨大的触手海怪,从海洋中浮现,露出了绿色的脊背。
一根根触手伸出海面,朝着魔兽尸体和冒险者卷过来。
有人惊怒,但嘴巴被堵上,只能发出呜呜的声响。
有人绝望,闭上了眼睛。
镇长面无表情,治安官杜尔叹了口气,大祭司无声冷笑。
一切都将结束。
直到一个声音忽然想起,有如雷霆。
“孽畜,受死!”
发生了什么?
低着头的人们又害怕又紧张。
他们听到了一个声音,人类的声音!
然后紧接着,他们听到了海怪的怒吼,听到了巨浪拍击沙滩的声音。
海风扑面,海水溅射,胆子大的人悄悄抬起头。
然后他们惊呆了!
比海神神殿还要庞大的海怪,几十根触手疯狂拍击海面,掀起了滔天巨浪。
它的背上有一个明显的伤口,流着鲜血带着焦灼,流淌的鲜血染红了海水。
它愤怒,它不甘,它的眼前是一个渺小的人类法师,骑着一匹闪光的骏马,一手持法杖,一手捧秘典,身上散发着一层又一层光芒,金白色的圣光、紫色的奥术之光和橙红色的火光交织。
那是一个年轻的法师,脸色被光芒映照,看起来英俊而又圣洁。
他的脸上没有恐惧,也没有愤怒,只有平静。
依然还有残留的火焰飘荡,所以一切都证明:
就是他,重创了海怪,用不知道什么法术,击穿了海怪坚硬的背部,引起了它的愤怒!
一个渺小的人类,居然有能力挑战海神之子?
人们信仰破灭,心灵遭到冲击。
海神之子,不是无敌的?
海怪怒吼,掀起滔天巨浪,朝着年轻法师而去。
在几十尺高的巨浪面前,年轻法师简直比大海中的扁舟还要危险。
但他浑然不惧。
忽然,一个巨大的身影挡在了他的面前,滔天巨浪瞬间失去力量,从半空中坠落,溅起无数浪花。
那是什么?
那是一个比两层楼还高的鱼人,蓝色背部如同大海,红色的鱼鳍和红色的拳头冲天。
鱼人能长这么大?
人们的心灵再一次受到冲击。
但更大的冲击,还在后面。
“老鲨嘴,杀了它!”年轻法师开口,悦耳的声音带着三分冷意,在魔法的帮助下,扩散到所有人耳朵里。
法师抬起左手,红绿蓝三色光芒笼罩,老鲨嘴的体型仿佛变大了一圈,一声怒吼,朝着海怪冲了过去。
它忽然一跃而起,磨盘那么大的拳头,直接砸在了海怪的背上!
就看到海怪身体猛地一沉,一声呜咽,几十根触手同时朝着老鲨嘴抽打。
三色光芒明灭闪耀,触手的击打无效。
老鲨嘴双手抓住一根触手,一只脚蹬住海怪的背部,猛地一用力,居然将触手连根拔断。
他弯腰,挥舞老拳,一拳砸进了海怪的身体,更多的鲜血流出来。
海怪吃痛,继续用触手抽打老鲨嘴,同时朝着海洋深处游。
浅海不是它的主场,深海才是。
海怪和老鲨嘴很快消失,海面恢复平静,唯有染红的海水,告诉所有人曾经发生的一切。
高文转身,面对整个无罪镇数千人。
独角兽踱步,来到了那些被绑起来的冒险者身边。
一个背着背包的小鱼人,沿着海岸走过来,拿着一把短剑,割断了第一个冒险者的绳子,然后将短剑扔给他,操着纯正的人类通用语,脸上带着人性化的笑容:“愿艾泽拉斯众神护佑着你。把其他人放了吧,你们得救了。”
高文忽然抬手,艾泽拉斯之光笼罩所有魔兽尸体。
然后尸体消失,几张卡牌落入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