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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0章 柬埔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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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胡志明活着的时候,中越关系那叫同志加兄弟,老胡尸骨未寒,就打起来了。

有一个著名的歌剧叫《蝴蝶夫人》,说的是痴情的日本女人与美国人。

还有一个类似版叫《西贡小姐》,说的是痴情的越南女人与美国人。

这种谜之自信的YY用在日本人身上就算了,毕竟输家没有人权,

用在越南人身上,总有一种“卧槽,你可要点脸吧?”的感觉,

西贡出名的两大建筑是西贡大教堂和邮局。

建于十九世纪末的哥特式尖顶教堂,远远的就能看到,圣母像立在广场中央,居高临下的看着忙着活命的凡人。

公司同事里有信教的,也时不时的会拉我入教,但是当我问她,你到底信的是什么教的时候,就只会说:“我也不知道,反正就是信上帝呀。有啥不一样?”

我靠,差好多的啊,不然“五月花”号上的人跑什么呀,

要不是英国打击清教徒,把他们给逼跑了,北美洲印第安人还在开心的啃着玉米呢。

【顾淼:“莫非她信的是拜上帝教,那大boss可是洪秀全,要不要来总舵天京参观一下?”

卷卷:“哎哟,那可是耶一哥的弟弟,不敢不敢。”】

过了弥撒时间,教堂是不开门的,还好我起的早,正好赶上开门时间。

大厅中央就是普通教堂那种,一排排长椅,两侧一个个半敞的开间供奉着圣母、耶酥等等圣经中的人物,下方迭满了刻有积了功德的信徒姓名的大小石碑,教堂上方穹顶配着四围半圆顶的花窗高高挑起,还挺有气势。

那个中央邮局就在教堂的东边,居然还是巴洛克的风格。

哥特的教堂,巴洛克的邮局,也是有够风骚的。

邮局一片红通通,正厅中央还悬挂着巨幅胡志明画像,在那里寄明信片是所有游客都会打卡的地方,世界各国人民都站在邮筒前面不肯走。

从中国领事馆过去再往前,有一个战争博物馆,里面都是美国和越南之间的战争留存,中越的没有,可能他们也觉得那场打得太莫名了。

傍晚的时候下起暴雨,我已经不打算出去了,

没想到,在收拾行李的时候,忽然发现,竟然有三万盾还没花完,第二天一大早就要去柬埔寨,根本就没有机会再花了。

虽然换算成人民币没多少钱,但是总觉得三万块没花掉,是很浪费的事情,所以我顶着暴雨出去花钱。

三万块说多不多,说少不少,刚好够买一双硬木筷子,上面嵌着贝母的那种黑色硬木,还带一个草编的小筷笼。

遇到一个同住的人问我这么大的雨还出去干什么,

我说:“把钱花完。”

当时他的表情,很……一言难尽,他是从金边过来的,跟我说了一些关于明天要过境的注意事项,幸好他跟我说,不然,真是不知道这两个国家都是套路满满。

第二天从西贡到金边,也是坐大巴,这两个城市就隔了两百公里。

30多座的中型客车拉着半车人驶出西贡,中途经过一次休息,在11点多就要到达边境。车上的越南人开始向大家宣布政策,每人交一美金,由他去办理出境手续。还说如果自己办,要耽误很多时间。老外们都乖乖地将一美金夹进护照交了上去,看到我们中国人都不动声色,导游也就不再坚持。

车在有一排小平房的边境还没停稳,一群灰头土脸的黑瘦男人推着一辆超大的板车蜂拥而上,不由分说便七手八脚将大家的行李往车上搬。

由于头一天接到的线报,知道这又是个抢钱的圈套,我就死守着行李。

但是一激动,就把帽子、水,还有火龙果都丢在车上了。

亏大了,哭。

导游将被收走护照的老外领到排房的末端远远等候,他自己跑到窗口来办理出境手续。我也随之递上护照。

虽说越南人办事效率低下,但是人少不忙,没过一会就一切搞定。

那张入境时附带申报物品的复写小黄纸,人家根本都不屑一顾。可是你千万不要以为它没用,要是你没有保管好给弄丢了,出境时就会给你带来意想不到的麻烦。

柬埔寨边境办事处比越南方还简陋,所有的出入境手续就在一所铁皮房窗口办理。

我这正办着手续呢,从柬埔寨方向又卸下一车人,里面有个中国人见到我就象见到久别的亲人,激动的不行。

他跟我说:“金边很乱呀,一天就看见三起光天化日下的抢劫事件。吴哥也没什么好看的,一天的工夫就够了。你一个女孩子很危险的。”

进入柬埔寨境内,车窗两边的景色越来越荒凉。干涸的土地,荒芜的田园,棕榈耷拉着硕大的叶片,头顶烈日孤独无助地站立在空旷的荒野上。

柬埔寨的穷应该是给内战搞的,还有更加可怕的八百万颗地雷,至今没排干净,一不小心随时都会把人炸的血肉横飞。

汽车经过的乡村、城镇也比越南凌乱杂芜,棚布横陈的小摊比比皆是,闲散的村民摇晃在马路两旁。

汽车只要一停,立刻就会簇拥上卖小吃的商贩,他们端着盛满各种杂食的小筐,不停地敲着车窗。

这里行驶的运输客车也非常独特,几乎每辆车里里外外都是人,连棚顶都挤满了乘客,他们在车顶或蹲或坐,居然都不担心会掉下来的吗?是不是练过?

【顾淼:“也不算很独特,真的不会掉下来,不需要练过,别问我怎么知道的。”】

到柬埔寨都不用愁换钱,虽然柬埔寨自家是有货币的,叫瑞尔,

不过美元在这里是通用的,只是交出去的是美元,用瑞尔找钱。

柬埔寨的东西,真贵,比越南要贵好多。

超市里的可乐要四块钱人民币一听,我去的那会儿,我们国家的可乐是一块九。

矿泉水也贵,有一种很便宜的仙女水,蓝色的瓶子装的,喝到嘴里就有一股塑料味,还是很劣质的塑料味。

也有烤糯米芭蕉和毛鸭蛋卖,基本上,他们自己本国没什么特别的。

我本来想收集一下柬埔寨的shake,围观了一下,当时就被那场面吓呆,马上跑了。

小贩的黑手抓起一块木瓜嗖嗖几刀削进罐里,接着掀起破保温箱上的脏塑料布舀了一勺碎冰,又挤进几滴炼乳,放了一撮白糖,最后再磕进去一个生鸡蛋黄。

一阵哗啦哗啦的搅拌,小贩又掏出一个塑料袋把饮料倒了进去,插上一只吸管,麻利地用皮筋几下便将袋口扎紧,递给顾客。

就算我是个不讲究的人,看着那手、那鸡蛋黄,那……哎,不说了,光是看到那环境就觉得要拉肚子。

金边是真的巨!无聊。

之前看到旅行社有一个去柬埔寨的广告,说什么在金边登塔山,俯瞰金边全景。

那个塔山,一共就27米高!

还要收门票!

二十七米高啊!那是山啊!他们怎么好意思说那是山的!

下面要是足够深的水,跳下去都死不了人的!

我住在万谷湖边上,出去瞎转,一时没找到回来的路,遇到几个在柬埔寨开工厂的中国人,我本来只是想向他们问问路的,

他们看到我一个人,震惊的问我怎么敢一个人来的。

说金边很乱,就连遇到的和尚,都有可能会手持AK47抢劫。

【顾淼:“抢劫的时候说点啥?施主,贫僧抢劫了?”

卷卷:“还要说话?手里亮着枪,你还想听什么?不劫财,只劫色?”】

去暹粒有两个方式,坐船和坐车。

美国国家地理杂志上把坐船描述的很美好,本来我也一直打算水路走洞里萨湖,享受湖光水影。

准备来的时候,看到很多前人说,那就是一艘严重超载的小船,乘客经常要爬到船顶上去风吹日晒,吃水很深的小船一有风浪就有倾覆的危险。

就那破船,船票还贵的吓人,三十五美元呐!

坐车是六美元到十美元不等。

吴哥古迹群在暹粒六公里的外,头一天下午五点开始买第二天的票。当天买完票就能免费进去,通常大家都是利用这时进去上巴肯山看日落。

说到这个,又想到旅行社的那个广告,把吴哥窟分成两部分写:赏吴哥盛景,观巴肯日落。

喂,根本就是在一起的好吧,巴肯山就在吴哥窟里面。

到了吴哥大门,门前已经聚集成了联合国小会场。门票上要贴上本人的一寸照片,塑封在票上。如果没有照片,可以当场免费拍照数码照片。

一般人都是包TUTU车去,也有强人骑自行车去,还有更可怕的,走路进去。

TUTU车可以坐四个人,我又找了三个人跟我拼,一个是中国人,两个都是西洋人。

收好门票,就坐上TOTO随着车流进入吴哥景区。

很快,右手边便出现一条归整的护城河,一条长石桥连接起小吴哥的大型建筑。

TUTU停在左边的空场,说好看完日落就回来。

在一片巨型的台基上,吴哥窟身披夕阳的金辉,宏大的建筑群震撼了所有初来乍到的人们。河上一条200多米长的石桥有个好听的名字:天界桥。

桥头两侧昂首兀立狮子和七头蛇的石雕,威武地捍卫着神殿的庄严。走过天界桥,再穿过500多米长的中央大道,就进入了吴哥窟的主体建筑。三层台阶层层收缩,呈四角攒尖形。五座高塔坐落在顶层,四角各一座如同众星捧月般护卫着中心那座高塔,象征着宇宙的中心。

第一层那幽深的浮雕回廊上,铁马金戈,战车飞奔,战马嘶鸣,肌肉发达的武士们挥舞着大刀长矛奋力冲杀,还没看够呢,工作人员就来清场了。

本来吴哥也在丛林里早就无声无息了,是法国人亨利.穆奥,一本偶然看到的有关暹罗的书中,那片淹没在东南亚热带丛林中的古城的描述深深吸引了他。

十九世纪中叶,他来到柬埔寨,经过艰难的丛林探险,披荆斩棘终于在密林深处发现了这座被历史湮没的庞大古城,揭开了近千年来高棉王朝的兴衰史。

太阳完全落下去之后,

整个世界像是按下暂停键之后,又重新播放,停车场上马达轰鸣,各路人马象变戏法一样,纷纷从各处钻出。蜂拥般的汽车、摩托、自行车流浩浩荡荡,象归巢的鸟儿,急急忙忙奔回暹粒。就象颠倒了白昼,白天人丁冷落车马稀的暹粒小城,夜晚却喧嚣起来。

都说游览吴哥是一场艰难的跋涉,这话不是身临其境你是无法体会的。吴哥建筑群的浩大分布于方圆几十平方公里土地上的大大小小的神庙、宫殿、城池,让人很难在短时间内摸出头绪。

然后,呵呵呵……我TMD就想说,柬埔寨人穷,不是没有原因的。

我们前一天,跟那个司机谈好的是五天的总价格,然后前一天看完日落,他送我们回来,就跟我们要五天的总费用。

我和那个中国妹子都不肯,坚持最多付完当天的钱给他。

结果那俩老外,不知人世险恶,特别大方的把五天的钱全付了,

结果,原来说好第二天早上六点来接的,一直到了七点半,也根本就没有人。

就是收完钱就爽约了呗。

最后还是临时出去抓了辆车,这车后来也有够恶心的,明明给了十美元,一共十张纸币,数的好好的给他,他再数一遍,就变成了八美元。

调包计这事,当场没抓着,就是谁也不会认的。

哎,钱不多,但是就很生气,安慰多少遍不要生气,生气是没有用的,也没有什么意义。

只能是赶紧解决。

在旅行中能得到的东西,除了看不一样的风景,吃不一样的东西,与不同的人交流,还有就是练出了处变不惊的能力。

哪有空慌张,哪有空坐在地上哭等别人来救命?

该打电话打电话,

该撒钱撒钱,

还好,在旅馆扎堆的地方,一大早也有TUTU车司机在转悠。

吴哥的游览路径是这么分的:小圈、大圈、崩密列,距离不一样,价格也不一样。

一般人都是第一天小圈,第二天大圈,第三天崩密列。

这样人不累。

只去一天是妥妥不够的。

在莲花台看日出的人不少,台基的四面都有台阶,可是这些台阶都是那么陡峭,每个宽仅有十几公分的台阶却有三、四十公分高,多数都失去了棱角。

浑圆的石头让人不知从何落脚,真不知道雨季去那里的人是怎么爬上去的。凡人想与神仙共聚天庭的确不容易,仰视着高高的天梯,头一阵阵晕眩,腿开始发软。

【顾淼:“推荐你去华山体验一下。”】

游客一般都是从西边朝向的台阶往上爬,因为只有这条路上有简易的扶手。

那段台阶叫爱情梯,1973年,一对法国夫妇来这里旅游,妻子因台阶陡峭不慎滚落身亡。悲痛欲绝的丈夫为了纪念妻子,捐钱在这里修造了扶手,从此这条惠及后人的楼梯也成了一个人文景观被人攀登并瞻仰。

当我站在颠峰之上,金红的曙色已投射在廊柱之间,一间间的神殿和莲花宝塔如同被灵光笼罩,阴暗交界中仿佛有神灵在你耳边悄悄讲述着遥远的过去,那些发生在人间与天国的故事。我坐在一间向东的门洞中,凝视着天边的朝阳。

恍惚中好象跟随吴哥窟的主人倒流了800多年的时光,看那骁勇善战的高棉王苏利耶跋摩二世悄然钻出神殿,来到我身旁。象久违的老朋友。

站在吴哥窟的高处,听着那一阵阵的风声,真的可以坐好久。

【顾淼:“登斯楼也,则有心旷神怡,宠辱偕忘,把酒临风,其喜洋洋者矣?”

卷卷:“唉?好像是那意思。苏东坡说的没错。”

顾淼:“范仲淹晚上会来找你要版权费的。”】

通王城南门上高耸着三座雕有四面像的宝塔,护城河两端由石桥连接通向城门。桥栏两边分坐着两队人马手握巨蛇在奋力搅拌,左边是慈眉善目的天神,右侧是凶神恶刹的阿修罗。

为了祛除生老病死的痛苦,获得长生不老的琼浆玉液,天神和阿修罗达成了协议:共同搅拌大海,把海水搅拌成**后,便可获得长生不老药,届时由大家平分。于是,他们开始用蛇王瓦苏基来代替绳子,一边握着蛇头,一边抓住蛇尾,用力搅拌了几百年。

现在四门中只有南门的群像还算完整,其他几个门前的天神和阿修罗几乎都遭受了断头之灾,被卖往世界各国的博物馆。

进门不远就到了位于王城中央的巴戎寺,那是日l本援建的,可以看到太阳旗。两层台基内外两侧环绕着浮雕壁画回廊,纷繁宏大的战争场面吸引了所有刚来到这里的游人。

台基上是迷宫般的神殿和高高矮矮的几十座宝塔,每个塔身上都刻着四面佛像,那一张张脸被称作“高棉微笑”。

后面还有巴方寺、战象台阶、赖王台阶等等,一圈转下来还真蛮累的。

我本来想自己去草丛里看看,第一眼就看见一个标牌,一个是禁止进入,然后上面画了一个地雷。

吴哥窟里现在还住着不少人,其中有不少是被地雷炸的缺胳膊断腿的,反正,看着他们,我一点违规的心思都没有了,为了去看个不一定多精彩的地方,冒着被炸上天的风险,正常人干不出。

那里TUTU车司机,也会唱:“开封有个包青天。”

还有流动小贩卖一种很小的菠萝,就是泰国清迈有的那种,只有拳头那么大一个的。

我嫌贵,小贩用中文跟我说:“不贵的,在外面也是这个价。”然后我看到一个当地人买,的确也是给了她那么多钱,我就买了。

顺便问她怎么中文说的这么好,她说她就是广l东人……我还以为广l东人起码都是做批发生意的大老板,没想到也有在丛林里做零售业务的。

下午的时候就去了塔布笼寺,《古墓丽影》真人版就是在那里拍的。

这个寺庙整个被大树包围,墙壁,佛塔都在大树巨型根须的包裹中长为一体,给修复工作带来了意想不到的难题。

不清理树,寺庙的砖缝就会被树越搞越大,最终会塌掉。

清理树,这寺就泯然众寺了,失去了独特性。

柬埔寨人一直在纠结,也不知道找到平衡点没有。

反正因为完全不知道应该怎么办,所以这座寺庙成了吴哥古迹中保存原始状态最好的地方,在这里见不到被后人动过手脚的痕迹。

回廊中间有很多方形空室,巨大的石块层层堆砌一直向中心收缩,在十几米高的地方收为露有天窗的屋顶。贴着凹进去的石壁拍打胸口,可以听见擂鼓般的嗵嗵声。游客们轮番过去拍打着胸膛,为这种回声兴奋不已。

转到茶胶寺时已是夕阳西下,为了能看到荔枝山,我们冒着危险爬上陡峭的台基。在寺顶环顾四周,北边是一片绿色的海洋,西边的红日已经开始沉沉落去,东南两面是在树丛包围下的通城古迹。

在天黑之前,我们发现了周萨神庙。这座貌不惊人的小庙在所有来这里的中国人眼里却很重要,因为它中国人在援建维修。

在庙前的说明牌上方并列着中柬两国国旗,下面有柬中英三种文字记录了工程的说明。

第二天的大圈,我们四个不由自主的都不想早起了,日出看一次就够了嘛,再次进入吴哥通王城南门,又从北门穿出,

本来想去豆蔻寺,但是没找到,只看到一个还在维修的格劳尔哥寺。

里面新修的地方十分粗糙,好多石柱都用水泥代替,这些痕迹简直就是对吴哥古迹的严重破坏,真不知道联合国教科文组织是如何协调吴哥修复工作的。

接着就到了圣剑寺。这座寺庙面积很大,围墙长800米,宽700米,建于十二世纪中后期,是查耶跋摩七世的儿子为供奉其父而建。因为在里面埋藏了父亲赠送给自己的宝剑,被命名:圣剑寺。

外墙上那些数不尽看不够的精美浮雕,刻画着栩栩如生的五百多位女神。

这些女神臂膀浑圆,面露微笑,总是吸引着你不顾火辣的太阳,出出进进频频对着焦距。走到中心处,是一个较大的塔屋,天井上投射下的光线正好射在中间供奉的那座覆钵式的中央圣塔上。

圣剑寺就是以这座主塔为中心修建了十字形的抱式廊道,通向四个门。

东门入口处有座两层楼建筑,它的圆形支柱有着古罗马式的建筑风格,是吴哥古迹中唯一的一座二层屋宇。

旁边紧邻着一座露台,据说那把宝剑就埋藏在那里了。

藏剑台让我想起了查耶跋摩七世的儿子为圣剑寺撰写的碑文:“我为通向高尚的灵魂而修最重要的路,为能够畅通无阻地达到通晓真理的惟一教义,为在三个世界中的永生者应膜拜的法则,为能在荆棘丛中一气消灭六个内奸之剑而增添光彩……。”

【顾淼:“剑出土了吗?”

卷卷:“没有,不知道埋哪了。说不定跟轩辕剑私奔了。”】

出了圣剑寺东门不远,便到了盘蛇水池。

水池是由中间一个大方池和四边的四个小方池组成。大水池中央是个石砌的圆岛,由两条虚构的水神九头双灵蛇环绕,蛇尾交相缠绕直指苍穹,岛上的小庙也就因此得名:盘蛇水池神庙。

池水永中央水池通过四面的喷水口向四个小水池灌注,喷水口分别为:象头、马头、狮头和人头。水池是善男信女前来朝圣和取圣水的地方,据说池水可以祛病,不同的水池分别有不同的疗效。

不过我去的时候,干的十分彻底,什么都没有,哎,你们说被圣水泡过的圣泥巴,有没有用?

本来我已经觉得自己对吴哥还算了解,直到遇到了一个台l湾来的吴哥文化讲习团,顿时觉得输了,那个带队的讲的不要太好哦,一块破石头都能说出个一二三四五来。

真感觉昨天的小圈完全就是白来了,简直糟蹋东西。

后来,我才知道,那个一直在讲的中年男人是谁,

尼玛!!!

蒋勋啊!!!

蒋勋说红楼的那个蒋勋啊,我拿什么跟人家比!

我家里还有一套他的书呢,手机里还有他说红楼梦的一整套MP3呢!

算了,输给大师,一点都不丢脸。

只可惜,大师不能再讲一遍,我能跟着蹭一点团,已经很感激了。

中午我们回城里吃饺子,老板是个中国人,

一边吃饺子,一边听着他独自在东南亚闯荡的经历,就象听一个精彩的故事一样。

从泰国到越南,最后又腰插一个擀面杖来到柬埔寨靠包饺子起家完成了原始积累,后来买了一楼一底临街的房子开了这家饺子馆。虽然历数了柬埔寨女子的种种好处,他却至今独身一人。

下午我决定还是去看看无聊的日落,所以又回吴哥,意外的发现,没有人潮涌动的巴戎寺意外的舒服。

登上台基,穿行在参差错落的塔林中,每次随意的仰头,和你四目相对的就是那神秘的高棉微笑。

54座四面佛塔共有216张微笑的脸,这些看似相同半眯着眼睛嘴角上翘的笑脸,仔细端详却有着微妙的不同。沐浴在温柔的斜阳之下,每一张笑脸都在变幻,让人沉醉其间遐思无穷。

能独自坐在塔林的角落闭目发呆,听着偶尔沙沙的脚步声渐近渐远,感受那份凝固的时光,真是人生一大享受。

对了,手上最好再拿上一块烤糯米香蕉,一听冰可乐。

为了能看到被众前辈极力追捧的巴肯山落日,我们提前来到山下。

上山的路是一条崎岖的象道,不过没看到有人骑大象上山。

各国游客都在汗流浃背,气喘嘘嘘地攀登在那夹杂着乱石,盘踞着树根的路上。大家这样努力,都是为了能在日落前登上67米高的山顶。

路边的灌木从中站着或坐着乞讨的孩子,不时会在你面前伸出一只小黑手,嘴里One dollar,One dollar 反复念叨着。胃口也太大了,张嘴就是一美圆。但是他们的素质也相对高一些,给不给钱决不会纠缠游客。

经过近二十分钟的的坑凹山路,就来到了巴肯寺残壁断垣的台基下。原以为爬上了山革命便成功了,谁知还有更大的考验,想到达制高点还要爬上寺庙高高的五层台基。

这座被它的建造者视为宇宙的中心的须弥山,供奉的是印度教中执掌世界轮回的湿婆大神。

想上去看日落,就得手足并用的攀爬。

寺顶平台上早已聚满了等待的人群,或坐或立或四处走动选取角度,最好的位置已被摄影家或者爱好者架起了长枪短炮。没过多时,红日开始沉沉西坠,各种肤色的游客开始拥向西面,攒动的人头都引颈西望,耳边是喀嚓喀嚓的快门声。

耸立的石塔被金红色的夕阳勾画出清晰的剪影,慢慢地背景随着落日的逐渐消隐变成暗红,直到那个亮点完全消失在无边的山林。

那个日落的确好看,难怪一堆人呼哧呼哧的赶着去。

第三天的吴哥路线跟大多数人一样,我们选择了女王宫、荔枝山,还贪婪地想去那片尚未被多少游人践踏的崩密列——一处隐藏在密林中,比现在已开发出的吴哥古迹还要宏大壮观的建筑群。

拿着地图费力地跟小司机比划着,为了能挣到更多的钱,他也兴奋地极力推荐荔枝山那边的美景,夸张着山上的飞瀑流泉。

为了挣钱,司机根本就不知道崩密列怎么走,也敢答应。

从暹粒城出发到女王宫大约有30公里的路程,出来的早,路上很少车辆和行人,一个多小时后,在八点之前我们到了女王宫。检票的工作人员已经上班,查验之后便可以前往了。

用粉红色砂岩建造的宫殿小巧玲珑,静静矗立在一池碧水的包围之中。盛开的睡莲悄悄漂浮在水面,大树用余荫怜爱地庇护着点点粉红色娇小的身影。

历经千年风雨的女王宫于1914年被法国人发现,是吴哥古迹中第一座被完整修复的寺庙。这座供奉着湿婆的印度教神庙,建造初衷是为纪念国王的父亲。

【顾淼:“国王的父亲……是女的?还是国王是女的?”

卷卷:“都不是,Banteay Srei的意思是“女人的城堡”,据猜测是由女性修建和雕刻的。这也许是因为这里的雕刻太过精美,不像出于男性之手。”

顾淼:“那不是应该叫女石匠宫?”

卷卷:“没气势,再说了,原来人家的名字叫湿婆宫,也有人猜女王宫的名字是因为浮雕上的女神。”】

女王宫几乎每寸墙壁都被刻满了精美的花纹图案,图案内容基本上都来自于《罗摩衍那》,要是没看过的话,看着那些图案,感觉就是:“有人跳舞,有人打架,有人,还有猴。”别的什么都看不出来。

等我们从女王宫出来,

事情就很精彩了,

司机跟无头苍蝇似的瞎转悠,抓住人就问,这哥们儿根本就不知道崩密列在什么地方。

等他明白,自个儿那个小破车根本就不可能一口气把我们四个全都带上去之后,

他就开始跟我们分析形势了:

先高举起手臂做了一个类似**的敬礼,以此形象地向我们说明上荔枝山的路有多陡。

然后告诉我们,路上还有军队把守,不掏出买路钱是万万过不去的,此时他嘴里的荔枝山跟他早晨眉飞色舞地极尽誉美之词的态度来了个180度的大转弯。

跟唐僧取经的路差不多艰险。

然后司机提出解决方案,送我们去罗洛士群,那是一组很少有人光顾的吴哥早期建筑,是高棉艺术的开端之作。因为和吴哥主体群落背道而驰,加之比较残破,就被人们疏忽了。

我们先穿过暹粒城区,驶上通向金边的6号公路,在12公里处右转上了沙石路,走不多时便到了神牛寺。里面到处搭着脚手架,可以看出修复工程正在缓慢进行。这是一座与女王宫风格相似的建筑,其年代早于女王宫,类似的雕刻也少了几分精致。

罗洛士群中规模最大的也是最重要的建筑是保存比较完整的巴公寺,穿过林荫小道,巴公寺就全景呈现,五层的基座层层收缩,基座四角上站着面向四方的大象,中央象众星捧月般耸立着刺向云天的莲花宝塔。

从柬埔寨到老挝,是往北,先路过桔井,那边的特产是美人鱼,虽然我怎么看,它都是海豚。

市场对面的路直通湄公河,临近河岸两边错落着几家旅馆加餐馆,楼下开餐馆,楼上是旅馆。找了一家借用卫生间,用英语问了好几遍,店小二都直摇头,最后他反问了一句:“你会说汉语吗?”

哎,按说中国人民满地都是,按传统说,家大、业大、儿子多就不怕欺负,怎么会还被人单独挑出来勒索,真是有够糟心的。

车出了桔井好日子就过去了,坑坑凹凹的公路暴土扬长,道路正在施工挖了很多铺设管道的壕沟,每到这样的地方就要绕行便道。没走多时就觉得车身一歪,爆胎了。还好,没多远就是个修车铺,车靠边卸轮补胎。

我们到后面的村舍木楼上去跟当地老乡沟通,热情的主人一任大家在楼上东看西看,大厅、卧室、厨房都很简洁,一只花猫懒洋洋地趴在门坎上晒太阳,毫不理会家里来了生人。

将近六点到了上丁小镇,上丁公路都是中国援建的。

也不枉费当初西哈努克亲王亲自唱了一首:“我们高棉人哪,有了你的支持,把忧愁驱散,咱柬埔寨人民,是你永远的朋友。”

我去的时候,是中国的春节,觉得无聊,所以就去庙会瞎走走,又遇到几个无聊的中国人,再走走,就走到了中国援柬的建工修路指挥部。

当我们从漆黑的夜色中钻进灯火通明热闹非凡的餐厅,两桌正在推杯换盏的人看到我们几个不速之客都愣住了。寥寥几句话知道我们是从中国来的背包客,刚从金边到上丁,立刻我们就被祖国亲人的热情融化了。

马上就被按在椅子上,大家七手八脚递上了干净的碗筷,杯中也斟满了流溢着泡沫的越南老虎牌啤酒。工程老总热情地招呼着我们,急令伙房加炒个蔬菜。

他们说,在这里这么长时间了,经常看到各国游客背着大包来来往往,从来没见到过中国人从此经过。我们的嘴灌满了敬来的酒,塞进去的肉,忙得不亦乐乎,两眼还不时扫视着电视里播放的春节晚会。

丰盛的菜肴在面前摆满,一时老眼昏花竟不知吃什么好。金边采购来的酱牛肉,某工程师的拿手菜红烧鱼,加炒的干煸四季豆新鲜出笼,大盆里装的是年三十的饺子……

宴席上大家边喝边聊,他们进行的工程是中国援助柬埔寨从老挝边境到桔井的筑路工程,还要在要在湄公河上修一座大桥,打通东盟交通的大动脉。

路修好后,就可以直接从中国昆明一路畅通到泰国曼谷,整个工程标的5亿多人民币。

修路工程十分艰巨,柬埔寨境内的地雷是最大的危险。勘测路段时离开公路两侧不远的地方就没人敢去了,偶尔有被地雷炸伤的小孩送来救治。

天气炎热疾病困扰,天津公路设计院的刘工就不幸患上伤寒和疟疾,会餐时被隔离在一边,过了节就要去金边住院治疗。

这经历,真是比去吴哥窟还要让人激动。

本来第二天我们就要走了,他们非让我们参加他们第二天下午的联欢会,这个联欢会,十足的国内风味。

各个工地的代表入席坐好,这个领导先讲话,讲完再那个领导继续讲,讲完了,就开饭了,吃完饭,唱K。

好日子飞快的过完,柬埔寨上丁和老挝塞代边境不是正式允许第三国游客过境的口岸,所以只有背包客从那里过去。

正式开放的还那各种索贿,非正式的说不定人家直接不让我过呢。

到老挝是坐船去的。

一个多小时后,船靠岸了,行李依然在船上放着,人上去办理出境手续。边境检查站就在河岸不远的土坡上,绿树丛中独立的一个竹楼。上到二楼,大半是敞棚,小半是一间封闭的房子,官员们就在那里办公。十多个西方游客已经在敞棚里等待,大家都在交头接耳窃窃私语。大凡来到这里的人不管是来自第一世界还是来自第三世界,都会自觉成为一个战壕里的战友。

大家交流的唯一话题就是:这里的官员要索取贿赂,还有贿赂的数目。乖巧的人提前就老老实实地在护照里夹进去了5刀,最先被叫进去的人自然就是他们了,一路顺风,盖章出关。接着就叫护照里没夹钱的,到进了门,也都乖乖奉上5刀走人。

所有的西方游客都顺利过关了,竹楼上只剩下我们几个中国人。

可能是他们早就领教了中国人的工夫,把麻烦留在后面。这些经验老到的边检人员,也知道吃柿子要先捡软的捏。

进门前我还想用听不懂英语来装傻充楞,可是刚一进门,桌边坐着的那个人手拿着我的护照撇了我一眼,迎头便甩出一句标准的普通话:30元。妈呀,人家为了挣咱中国人的钱,竟然连汉语都学会了。

事到临头,想装不懂也不行,于是我反问了一句:为什么?

有两个中国老太太一人交了三美元过去了,我跟他们死磕了半天。

但是真的很麻烦,因为一船的人都过去了,就在等我们最后两个人,我们不到,船不能开。

哎,给钱也是真没办法,耽误别人又不好意思。

最后从三美元降到了一美元,

然后我和最后那个中国妹子一起,两个人一美元。

唉,节操还是没有守住。

还有啊,你们要是去柬埔寨千万要注意,傻X柬埔寨边检小贱人,拿了钱还有不办事的。

我在老挝的时候,有一个倒霉蛋,说别人当时给的是三美元贿赂,

他特大方,给了十美元,觉得:“多给钱好办事。”

靠,办你妹的事啊,又不是走私了一头大象要偷着带走,就是这种坑货,害了后来人。

然后等入境一天了,才发现,护照上没有盖入境,他还以为是十美元的特殊待遇。

结果出境的时候惨了,因为没有入境章,所以直接算他非法入境。

后来给他按超期算,从签证生效之日起开始,到他离境的那一天,一共十四天。

算十四天超期。

柬埔寨政府规定,超期一天,罚两美元。

卧槽,边检的人,开口就是超期一天,罚二十美元。

一共要他给二百八十美元。

他闹了三个多小时,最后还是付了一百美元的钱。

【顾淼:“从某种意义上来说,真的是特殊待遇。”

卷卷:“是啊,被他的经历吓到了,我每次去一个国家,都要仔细检查出入境章。”

顾淼:“还要仔细看出入境的日期,是不是被其他的什么东西挡住了。不然,可能会有傻子说你九月离开中国,八月就进入了意大利。”】

好,柬埔寨的总算是放我们出去了,老挝来了。

老挝边检对中国人还算客气,到底是一衣带水的友好邻邦,下起刀来也比较温柔,开价每人一美元。

见我们连一美元都不想掏,边检官板起了脸,一把就把护照划拉进抽屉,任你怎么说都没用啦。

战斗进入胶着状态,那边一辆坐满老外的车已经等得不耐烦了。

要是不抓紧,车就要开了。因为边境上车很少,也不是班车,有车没车全是车主的个人行为。放过一辆,就不知道下面一辆何时走了。

这里的主要交通工具是小型卡车加装了棚子,两边车厢各固定一排长椅,中间还放着一个活动条椅供后来者坐。顶棚上也焊着一圈10公分高的栏杆,人多时车顶上也坐满了人。

车主在发动车前跑到车厢后面通告大家,到孟孔每人3美元。

接着又来了一辆客运小卡车,没费什么劲侃成2.5刀到孟孔。小车拉上我们六人没多远便开出了边境的颠簸土路,走上了平坦的柏油大道。

绷紧的神经一放松,饥饿感立刻就开始困扰大家。一个人说饿,大家就都饿了。饥饿的程度已经不能用:Hungry 来准确表达,在德国叔叔嘴里已经变成了:Starveling 。

荷兰婶婶语重心长的跟我说:“年轻时我也跟你们一样,去超市买东西总是嫌这也贵,那也贵。现在老了,才知道时间比钱更珍贵。”

虽然她说的很有道理,我还是不想被人押着行贿。

那种被压迫的感觉,实在是太糟糕了,不争一争,总觉得对不起人民英雄纪念碑上的题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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