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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师大人,你那位弟弟几岁了?你把他带出来,算不算是拐带儿童?”徐远方没好气地问道。
上一次他是和何灵语一起去的落仙坡人的寨子,也是一起回来的,从始至终,何灵语也没有告诉他,还从那里带回一只小鬼。
何灵语笑嘻嘻地看着他,忽然道:“也是啊,要不我把小秃子交给你,劳烦徐大侦探把他送回去?”
“哈哈哈哈!”
徐远方转过头去,就看到司凯笑得像个十几岁的中二病。
“你返老还童了?”徐远方怒视。
司凯的笑容僵在脸上,他知道返老还童是什么意思。
他很老吗?
于是司凯打开百度,输入“27岁很老吗?”
......
自从刘子谦被抓之后,小安便坐立不安。
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不安,就连警察也查不出任何证据,她是无孤的,她没有罪,法律无法制裁她,她是在杞人忧天,对,一定是的,杞人忧天。
这时,外面响起门铃声,应该是外卖吧。
小安打开手机,按照外卖订单上显示的骑手电话打了过去,门外响起骑手粗声大气的声音:“喂?”
小安松了口气,这才打开房门,没好气地对骑手说:“以后先打电话再敲门!”
在骑手一脸懵逼中,小安重重关上房门。
外卖是鱼香肉丝盖浇饭和一瓶饮料,最后半个月,小安都是在这家订饭。
小安把饭吃完,把饭盒连门外卖袋一起放在玄关。玄关里堆满了外卖饭盒和饮料瓶,小安已经半个月没有走出过家门,当然也没有扔过垃圾。她住的小区里,清洁大婶只负责小区卫生,楼道卫生需要住户自己维持,小安也曾经试过把垃圾放在门口,第二天就有两个老太太来敲门,说她的垃圾已经有了味道,影响到其他住户,让她马上拿到楼下的垃圾桶里扔掉。
无奈,小安只好把所有垃圾全都放在家里,她不敢出去,大学里的案子前阵子又被提起,她担心她会再次被人肉。
屋子里的味道越来越大,小安把所有的窗户全都打开,可是那股难闻的味道依然弥漫在屋子里。
她打开电视机,屏幕上黑咕隆咚,镜头切近,居然是正在按尸体。
小安连忙切换到另一个频道,节目主持人笑容可掬地引导嘉宾说话,那位嘉宾花白头发,西装革履,下面的字幕写着“国际著名犯罪心理学家”。
手一抖,小安手里的遥控器掉到了地板上,发出啪的一声脆响。
她弯腰去捡,可是肚子猛的疼了起来,她疼得蹲在地上,站不起身。
没来大姨妈,也没有着凉,怎么忽然肚子疼了?
难道是刚才吃的外卖不卫生?
小安强忍着疼痛,正想给那个卖家差评,可是刚刚拿起手机,就有电话打了过来。
“您好,我是XX平台的骑手,您的外卖在我这里,我的电动车没电了,耽误了时间,,真是对不起,要稍晚一点才能到您那里,您看可以吗?”
小安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外卖?骑手?
“你不是刚刚给我送过外卖吗?”小安说道。
“没有啊,我刚找人借了一辆电动车,要二十分钟才能到您那里,真对不起。”骑手不住地道歉。
小安挂断电话,连忙查找通话记录,就在二十分钟前,她给这个骑手打过电话。
可是她的通话记录上,最后拨出的电话是在昨天,电话是她打给父亲的,让父亲给她打钱......
她根本就没有给骑手打过电话,她订的外卖还在路上!
小安的头嗡嗡作响,小腹越来越疼,她大口喘着粗气,空气里充斥着腐烂变质的味道。
电视屏幕上已经不再是那个犯罪专家,一个女人正在尖声惊叫。
小安想把电视关上,这才想起遥控器掉在地上,她还没有捡起来。
天色已经黑了,屋子里没有开灯,依靠电视屏幕的光线,她看到遥控器在沙发底下,可能是刚才她不小心踢进去的。
腹痛如绞,小安强忍着疼痛,把手伸进沙发下面,去摸遥控器。
可是入手之处一片冰凉,那不是遥控器!
她吓了一跳,正想把手缩回来,可是手却被什么抓住了。
是一只手,一只冰凉刺骨的手。
小安放声尖叫,她的声音和电视里的声音不谋而合。
她使出全身的力气挣扎,可是她挣不开,她被那只手从沙发上拽下来,摔倒在地上,她用力蹬腿,想要站起来,可是没有用,她的一条胳膊被紧紧抓住,几乎折断。
“救命,救命啊!”
“老同学,你别害怕,我就是来看看你,看看你过得好不好。”声音是从电视里传出来的,随着声音,电视屏幕上出现了一个女人,一个穿着红衣裳的女人。
小安瞪大双眼,她不认识这个女人,这是哪个明星吗?对,是明星,是演员,这是电视剧!
可是那一声“老同学”却像是从坟墓里飘来,让她不寒而栗。
自从大学毕业后,她没有和任何同学联系过,不仅仅是大学同学,就连从小学到高中的同学,她也没有过任何联系。
小安自我安慰地松了口气,她再次挣扎,想要站起身来,可是电视里的声音又一次响起,这一次,直呼她的名字。
“安小珍,你不认识我了吗?我是小白啊,那次我的戒指丢了,误以为是你偷的,真对不起,是我不对,可是那次我向你道歉过了,你也表示原谅了,你为什么还要杀死我呢?为什么?”
小白?小白?
小安不敢去看电视上的女人,她平躺在地板上,一条手臂还在沙发下面被死死抓着,她望着天花板,大口地喘息,如同一条离岸的鱼。
她早就忘记小白的样子了,不仅是小白,还有宋苗、张梦梦,她不记得她们了,早就不记得了,那些人,那些事,都和她无关,她不去想她们,从来没有想起过。
她们的人和她们的脸,在她的记忆中已是模糊一片。
可是现在,那些模糊的面孔忽然变得清晰起来,电视里的女人格格娇笑:“安小珍,我们都很想你,很想很想,寝室里只差你一个人了,你来吧,靠窗的下铺留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