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7章 真实带恶人是这样的

大要塞都市斯迪姆。
看上去还算平稳的日子一直在持续着，但是安稳之下始终有无数暗流在强烈涌动。
最大的问题当然就是领主候补英古莉特的事情。
在一般人的认知当中，能够获得英灵的力量相当于神迹，毕竟英灵在他们眼中就是古代英雄的魂魄，相当于得到了英雄的承认。
比起用隐瞒，还是尝试着把这个事实公开利用比较好，况且那也早就不是能够隐瞒的东西。
民众们当然很高兴，最前线的领主，战斗力肯定是越强越令人安心，不管怎样总比反过来强，城里的士气也就理所当然的每天都在上升。
普通的士兵和骑士也是如此，有一些更是亲眼目睹过英古莉特在英灵“加护”之下横扫魔兽的雄姿，一传十十传百，几乎就变成了近乎英雄传说的级别。
头疼的是知道事情真相的高级官员和骑士们，他们几乎是担惊受怕，尽可能绕开英古莉特巡视的路线，有些时候每天要变更数次命令，夜里也没办法好好休息，只有出现了大规模“魔兽”的时候才能够稍微放心。
因为英古莉特就像提前知道普通人类的军队会在什么地方出现一样，即使间隔着数十上百公里的距离也会准确找到并且发动歼灭之战。
看上去好像非常可靠，其实却是一个定时**。
机械人类也会成为她进攻的目标，好在只要远离就可以脱身，英古莉特也不会特意追逐，知道了这个特性之后，负责侦查的士兵们压力减少了不少。
这样就行了？
当然不可以，先不说领主自身有什么必须要做到的义务，在没有敌人的时候英古莉特会无规则地在一定区域之内徘徊，也可以称之为巡逻，谁都不能保证她会不会一头撞向自己的要塞。
到时候一定会发动攻击，不可能让所有人迅速撤离。
目前想出的办法是让武艺超群的骑士尽可能把她吸引到足够远的地方，但这不能够一劳永逸，依然会追着普通人类的军队出现在要塞附近，基本上就是打完之后再直接引走，反复……
多么辛苦可想而已。
随着战争次数的增加，事情发生了新的变化。
“这个……怎么会……”
看到了报告的朗古主教头有点眩晕，手扶着桌面坐在了自己的椅子上，好久都说不出话来。
只能抱着希望等待吗？
老人的心在悲叹。
只有少数人才知晓的阴云已经袭来。
远方的另一座城市当中。
“好厉害！真的好厉害！里面的空间比外面的体积要大很多！这就是古代未知的知识吗！小生已经感动得不行啦！”
佛内斯公已经来来回回上车下车了好几次，还兴味津津地亲自丈量面包车内部和外面的体积与容积，开心的气氛连瘟疫医生造型的脸都遮挡不住。
已知的东西，未知的东西。
无论在哪个世界后者都不在少数，但对此能够始终保持着兴趣的人却非常少，更不要说会一生坚持。
又跳下去了。
“忽然觉得我们的戒备心有点愚蠢。”
坐在车上，梅菲斯特的嘴角抽搐了两下，无论什么时候，一个大男人为了什么事情兴奋到上蹿下跳果然还是太奇怪的场景。
“反正已经达成了交易，还好吧，和我们预想的目标也没差，我甚至怀疑他是不是知道这一点才故意提出这个要求的，班长，他说的话有多少可信？。”
皇太一现在对佛内斯公的看法已经有了很大的改变，至少已经不觉得他是个单纯的杂鱼反派。
“既然他敢提出这个条件就说明应该有些把握，无论从哪个角度考虑都是最好选择。”
班长下的判断也是如此。
“也就是说……接下来的目标就是他的领地。”
皇绯剑始终还是戒心最强的。
佛内斯公自称拥有为数不少的相关知识，一定会起到作用，想要一路跟随着，也就是成为队友，而交换的条件也很有诱惑力。
解决完这次的事件之后，去他的领地“旅行”一下，也答应了可以贡献出所保有的一切资料。
在星辰之塔已经被搜刮了一遍的前提之下，可想而知一切古代遗产都集中在他的手中，既然肯拿出来那就实在是不好拒绝。
至于他打的是什么算盘也很不好说，或者真的只是追求未知之物。
“对不起，好像耽误了不少时间，可以出发了吗？”
佛内斯公总算结束了对面包车内部空间的研究，以他的能力也研究不出什么。
开车的只能是班长。
司命的事情既然对方没有问就没有必要讲。
“好快，这个速度真是惊人！只需要三……不，一天应该就够了！”
路上，佛内斯公一副激动得想要跳下去的模样，很让皇太一担心。
这人直接跳下去一定会被摔死。
车子开起来几乎无视地面状况也是个重要原因。
“那个……在下有一个问题，不说出口的话看来还是不行！”
皇绯剑从开车之后就一直在沉默，现在终于鼓足了勇气。
皇太一看了班长一眼，果然她的微笑仿佛掌握了一切，绝对事先安排了什么。
总有人要下场。
梅菲斯特切换成了吃瓜状态，现实中吃着瓜。
“关于小生人品的事情？”
佛内斯公也似乎早有准备，这种程度的问题不可能带来一丝意外，甚至能令他微笑面对。
“是的，在下听说过不少说法，但是……但是那些大部分难道都是谣言是吗……”
皇绯剑只想听到真实的答案，她没有多严重的精神洁癖，但同时也绝对没有办法和一个骨子里面都浸透了邪恶的人好好相处，无论怎样思索或者求助于班长都得不到答案，不听到结果就会一直混乱，胡思乱想。
潜意识当中也希望自己所听到的都是些无聊的谣言，真正的佛内斯公或许并不那么恶劣。
“不，多数应该都是真的，只要能够拿出成果，在小生的领地当中就能够出人头地，不论手段。所谓的谣言其实也不会没有理由，只不过最终会无限放大，变成完全不同的另一种东西，这里面究竟哪些是真实的，哪些是虚假的呢？小生不敢判断，也不能判断。”
至少佛内斯公没有否认自己的做法，他所说的话当中一定存在着相当部分的真实，但是隐藏着的部分是否埋着危险，谁都不知道。
“在下想知道你这样做的原因。”
“很简单啊，和前线的士兵一样，都是靠着别人的性命换取自己想要的东西罢了，难道还需要什么理由？”
“可是……战场上杀人是迫不得已，被你伤害到的只是无辜的人。”
“小生也不认为会有多大的区别，只要有生命就是相同的，被杀掉就会死，所以杀掉谁都是平等的事情，只有数量上的差别，手上只要沾染了血就全都是杀人凶手，无需为自己辩护也无需自责，老老实实承认自己是恶就对了。”
佛内斯公云淡风轻的态度就像是在闲谈。
“哎？“
皇绯剑的思路一瞬间没反应过来。
一般来讲说到生命平等，讲的是一切生命都值得拯救，她没听过还有反过来全都可以杀掉的说法。
不论什么生命全都一视同仁的杀掉这个说法好像也没多大毛病，确实非常平等，甚至有可能更平等，实施起来应该也相对简单一点。
过于纯粹的邪恶反而让人不是那么厌恶，皇太一也感到奇怪。
因为没有满口大义找理由，而是直接承认自己就是恶？
“在下……还是不能接受。”
皇绯剑发现自己好像没有办法反驳。
如果对方以三寸不烂之舌辩论的话是另一回事，过于直白的直球就相当于瞬间结束了话题，就等同于家里人问你什么时候结婚直接回答一句自己是基佬一样，你这么讲就肯定聊不下去。
“你认为魔兽也是相同的生命？”
班长忽然抓住了佛内斯公所说的话当中的某个关键点。
“魔兽或许比小生更接近于正常的生命，否则为什么外面的野兽与魔兽的生态会这样相似呢，也一定存在着属于自己的文明，一些典籍当中也有过很少的记载。但小生却无法理解发动战争的意义，明明不会有任何的好处，也许它们是被什么人控制的……抱歉，这些猜想依然没有任何证据。
佛内斯公的说法可谓是一阵清流。
也只有怀疑一切的人才会有类似的想法，多数人都认为魔兽的存在是一种单方面的邪恶敌人。
光凭着这一句话，皇太一就觉得与他结盟是一件正确的事情。
如果有着进一步了解“魔兽”也就是普通人类的机会，佛内斯公绝不会无视，也有着很大的几率会全力协助借以寻找出真相。
“接下来有一件更重要的事。”
班长的口气渐渐变得严肃。
“嗯？”
皇太一凑了过去想问个究竟。
“到底是什么东西在企图袭击我们？甚至我连敌人的位置都看不到。”
话音刚落，地面上翻起来的震荡波就几乎将佛内斯公甩到车子的角落，还好皇绯剑伸手抓住了他。
“即使是这样的人，你也愿意出手相救么？”
佛内斯公喘息的声音很大，体力垫底不是说着玩的。
“在下……在下不知道，只是没有办法眼睁睁看着不管。”
“奇怪的人，你们真是很怪……”
轰——
从天空坠落到地面上的巨响掩盖了佛内斯公的感慨。